这一觉睡得人很累。

柳安安醒过来的时候, 总觉着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时间,昏迷了两天。

肚子饿得咕啦啦响,睡得时间太长, 导致她起来了还有些头晕脑胀,坐在床榻上迷迷糊糊了半天。

身侧已经冰凉, 房间内找不到暴君。她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呀。

柳安安打了个哈欠,等脑袋清醒了爬起来, 枕边放着一套她未曾穿过的新衣。

是一条正红色的裙衫, 外面配着一条白底绣桃花的斗篷。

一下床,她眯着眼嘶了一声。

昨天的脚疼到了今天, 还是疼的。

走一走试了试,没有那种挤压感的疼, 勉强也能忍住了。

这一套新衣倒是好看,柳安安翻来翻去,确定是留给她的,就自己折腾了半天, 穿戴好, 洗漱后, 隔着一层屏风的门开了。

褚余从外面回来, 带着一身早晨的雾气。

他扔给柳安安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来, 里面是两个大白包子。

柳安安乖乖坐在那儿啃包子。

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

她眼睛亮了亮。

这包子味道好重,但是入口居然是很好吃的!

两个大白包子很快下肚, 柳安安抱着温水咕噜了一杯,舒服地叹气。

吃饱了。

“赵家包子,是东角有名的小吃, 你先吃点垫底,我带你找好吃的。”

柳安安抱着杯子低头瞅了瞅那已经吃干净了的油纸包。

这两个包子,只是用来垫底的?还有更好吃的?

她摸了摸肚子。

嗯,她还能继续吃!

“好!”柳安安也顾不得脚疼了,起身催促暴君,“那我们现在就去!”

没想到,一觉睡醒来,也不用急匆匆的回宫去呢!

这么四舍五入一下,她是不是算是在宫外待了两天。足足两天呢!

褚余没有那么着急,把小姑娘按着坐下。

“急什么,脚不疼了?”

柳安安赶紧当着褚余的面走了两步:“不疼了不疼了!”

虽然吧还有点点疼,但是柳安安觉着,为了出去转,为了玩,为了吃,她可以忍!

褚余信了。

平常人水泡挑了就不会疼,只需要保护好伤口。

她嘴巴上说不疼,若是当做她真的不疼,恐怕走不了几步。

房间里还有准备的一顶帷帽,柳安安给自己扣上,眼巴巴等着褚余。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褚余终于松了口,允许她出门。

客栈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候着了。

和昨日出宫时的马车截然不同,这是一辆小巧的布罩子马车,车厢里连昨日的马车内一半大都没有,拥挤得很。

隔着一层青布,外面的喧嚣声络绎不绝,柳安安好奇地趴在窗台边,掀着一点点的帘子往外看。

一路上是最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马车到了地方,柳安安扶着褚余的手下了马车,隔着帷帽垂纱,清晰的认出眼前的是一座高楼。

门匾上挂着‘奇味居’三个大字。

走了进去,香气四溢。

柳安安鼻子都不够用了,不停吸着鼻子,左边闻闻右边嗅嗅。

亏着还有帷帽挡着,不然谁都能看见她那副馋嘴的模样。

跑堂的在前带路,到了二楼临窗边的一个雅间。

内里一张大矮桌上,已经布满了热气腾腾的菜。

跑堂的嘴皮子翻得飞快:“爷,夫人,这就是我们京城一绝奇味居的招牌。松子桂鱼,招财进宝,白珍玉子花,聚宝盆,秋有香,八宝糯米饭。”

“听说夫人是外地,南方刚嫁过来的,怕是不知道我们奇味居的口味。我们奇味居的特色就是特别擅长做家乡菜,什么地方的都有。而且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且和时节相映衬。这些都是爷一个时辰前来点好的,都是甜口,等着夫人来时,刚出锅。新鲜着呢,请夫人尝尝。”

柳安安愣了愣,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原来,早上他早早离开,就是来准备这一桌的午膳吗?

跑堂的离开了,柳安安去掉帷帽,褚余给她递过来筷子,柳安安一样一样尝过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睁开眼,笑得傻乎乎地:“好香!好味道!”

真的超好吃的呀!

这些美味都是她曾经或多或少接触到的。

许是配料和南边的不同,味蕾的感觉是大有不同。比她往日在王府曾经吃过的同等菜,却差了许多的许多。

一边吃,柳安安一边在心中计。

这种美味,她说不定也可以做出来。

“陛……”柳安安转了个口,“夫君不吃吗?”

褚余靠着无脚椅的靠背,临窗眺望。侧过脸来,小姑娘吃得很满足,手中筷子未停过。

“都是甜口。”

柳安安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菜色,真的都是甜口的。

她从小吃习惯的,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

而暴君生长在北方,与他同食过,他勉强能接受夏日里的几样甜点糕,对主菜里有甜味却是不能接受。

他提前一个时辰来点的菜,没有一个是他能吃的。

柳安安咬着筷子,犹豫了一下。

“陛下在这里等等我,等等我就好。”

柳安安放下筷子拿起帷帽,离开雅间。

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个女子默默跟上了。

她提着裙在二楼转了圈,堵住了跑堂的。

当她提出要借一下厨房时,心中也忐忑。这种酒楼,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借。

谁知跑堂的特别好说话,直接领着她去了厨房。

与想象中不同,几乎有一间屋子大的厨房里,居然只有几个厨子在闲聊,锅子里都没有炒菜,惬意的像是还未开工。

柳安安茫然回头。

从二楼下来,隔着一层楼梯,她却是看不见大堂里的是什么样的。

这家酒楼的饭菜这么好吃,怎么没客人呢?

奇怪了。

这些不归她想,她就不想了,说明来意,几个厨子都十分配合,替她准备菜。

秋日里算是一个进补的好时候了,奇味居的厨房里配菜十分齐全,柳安安怕褚余久等,掀了帷帽挽起袖子,开了两口锅,一面炒栗子和炖鸡肉,一面红烧了个豆腐,上面淋上酱汁,手脚麻利将后厨炖好的羊汤重新调味加配料,又在小锅上炙烤了一块牛肉。

她吃了饱,暴君还饿着呢。柳安安手脚快到让后厨们都帮不过来,只能接连跑腿一盘一盘送上楼去。

趁着这个时间大火猛蒸熟山药,碾成泥铺在盘子底层,上面摆上了洗干净的脆枣。

前前后后,柳安安掐着时间,估计差不多了,自己端着蒸山药走出。

原来的大矮桌上,一半都撤掉了,都摆上了新做的菜色。

其中有半成品的炖鸡羊汤,也有新做的,热气腾腾的,是和另一半桌上的甜口截然不同的风味。

褚余手托腮静静等着端着托盘来的小姑娘。

她满头都是热汗,在后厨又热又闷,蒸的她满脸透红。

桌上还有最后点位置,柳安安放下蒸山药,大功告成。

“时间来不及,我偷了点懒。”柳安安不好意思的指出,其中需要花费时间去做的,都是半成品。

褚余瞟过这满桌鲜色,抬眸:“怎么想到自己去做。这里是酒楼。”

柳安安重新捏起筷子,闻言咬着筷子发了会儿呆,然后一脸闷:“……我忘了。”

她就想着,暴君给她点了一桌菜,却都是他不爱的甜口,第一反应就是去做饭给他了。居然忘了可以直接让酒楼后厨去准备。

而且,她不过是家里随便做做的手艺,这里是京城一绝的酒楼手艺,天差地别。

柳安安放下筷子,不安地端起桌上的热菜。

“这几样撤下去,我让后厨从新给陛下做。”

褚余按住了她的手。

“好好的,生什么气?”男人挑眉,“脾气这么大,都不让我吃了?”

才不是生气!柳安安多少有点羞愧。让暴君吃她的菜,放弃酒楼的美味,她刚刚脑子坏掉了才会主动去做饭。

“我做的不好,”柳安安挣扎不开男人的手,拧着眉,“陛下还是吃大厨做的吧。我刚刚尝过的,他们做的是真的好吃。”

“刚刚他们说了呢,京中论起厨艺,除了御厨就是他们了,他们还有特别擅长的独门本事,做的菜色美味着呢。陛下要吃也是该吃他们做的。”

柳安安越说越没用底气。

她刚刚到底怎么想的,要在一群靠厨艺做看家本领的人面前借厨房,用她笨拙的手艺做几首没用特色的菜。

“你问过我了吗?”

男人牢牢按着她的手,语气有些不好。

柳安安抿着唇,闷声闷气地:“问什么?”

“问问我,想吃什么。”

这还用问?京城一绝的奇味居,和她只会简单的家常菜,中间是天差地别呀。

“问我。”男人另一只手捏上了她的下巴。

怎么忽然,他生气了?

柳安安结结巴巴重复他的话:“问问……陛下想吃什么?”

褚余这才松开按着她的手,捏起筷子,将小姑娘重新做来的菜一样样夹了一筷子。

男人瞥了傻乎乎的小姑娘一眼,慢条斯理说道:“别人做的再好与我何干。我只想吃你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岁岁长不起来怎么办呜呜呜

爆锤枕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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