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半山腰别墅住了段神仙伴侣般的快活日子。

八月底九月初烈阳肆虐, 山间一片清凉。

贺灼每天起得早,先去林荫道跑会儿步,或者在器械室挥汗如雨,之后再去后院泳池游个泳。

冲完澡做好早餐端进二楼卧室, 庄简宁仍卷着被子睡意正酣。

庄简宁之前是不赖床的, 在医院躺了月余, 又在贺灼的宠惯下,渐渐有了睡回笼觉的习惯。

每每这时, 贺灼便会放下早餐, 掀开被子钻进温柔乡,抱着床上的人再亲热厮磨一番。

潮湿的水气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将庄简宁包裹, 即使睡着, 他也会循着味道往温热的怀抱里钻, 闭着眼睛, 下意识地昂起头,等着贺灼的吻落下。

落下的却不止是吻。

还有一下快过一下的凿壁唤醒服务。

“坏死了, 又来。”庄简宁酸软着身子, 半分力气也无。

昨晚两人都有点上头,一直做到快晨光微露,才伴着山间鸟鸣和松涛清风, 相拥而眠。

早晨五点多, 情根才从里面出去。

别墅私密性极好,窗户大开, 山风凉爽, 日光温柔。

贺灼狠凿的动作未停,边柔柔的吻他,边看他沉迷中的小脸。

沐浴在晨光中的奶白色皮肤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漂亮的让人心悸。

贺灼越看越痴迷。庄简宁的眼睛嘴巴鼻子、说话的声音语气、眨眼的动作甚至频率,全都是他爱极了的模样。

这人完全是照着他的喜好生的。他含着庄简宁染上薄红的耳垂,迷恋地问:“那宝宝舒服吗?”

庄简宁将自己更近的送向他,眨着水润的桃花眼,翘着嘴角。

又乖又软的回:“舒服,老公好棒。”

便又换来更激烈的声响。

贺灼独自运动完,再带着庄简宁运动一番,等他肢体充分舒展开,才将人抱进浴室。

清洗过程中又难免火花四溅。庄简宁咬着唇哼哼两声,忍不住喊:“老公。”

“又想要了?”贺灼哑着嗓子明知故问。

等庄简宁缠上他,他心痒难耐地叹一句“小浪货”,之后便搅得大浴缸里春水涌动,浪花翻腾。

庄简宁最近沉溺于这种累的浑身无力,又舒爽无比的状态。

可能是补偿最初对庄简宁的“欺负”,可能是心疼庄简宁重伤初愈,也可能是贺灼磅礴的爱意无处安放。

就连庄简宁洗澡、穿衣、穿袜这些小事,贺灼也要亲自动手,完全是当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宝在养。

庄简宁撸起居家长裤,净白修长的腿上一片红痕,他抬脚踩在贺灼肩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家暴我。”

贺灼半蹲着,侧头在他小腿上亲了下,握着他的脚踝,将不老实的腿放回自己腿上,拿起沙发上的另外一只袜子,往庄简宁脚上套。

动作轻柔,说出口的话却像只护崽的独狼,“不会,看了你身体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

庄简宁已经习惯了他的独占欲。

只蜷着脚趾,慵懒地往窗外看,“今天挺热的吧,我不想穿袜子了。”

贺灼耐心哄:“中午要下雨,宁宝最乖了。”

庄简宁有不爱穿鞋,光脚在地上走的习惯。贺灼在三层别墅的角角落落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但庄简宁又时常往院子里跑。

而且山中有雨的时候,气温会骤降。

庄简宁嘴上跟他拌嘴或者抗议,但心里对贺灼管他很是受用。

他低头去看贺灼的脚,见两人穿的是情侣袜,便吸吸鼻子,笑嘻嘻地去勾贺灼的腰,“老公你今天做的什么。”

贺灼捏了下他的鼻子,揽着腰将人抱起来,“你昨晚不是要吃虾饺么。”

“哇,怪不得这么香。”庄简宁笑眯了眼睛。

贺灼往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拍了一巴掌,“你狗鼻子吧,都凉了还能闻出来什么味道?”

庄简宁还是笑,“我闻到厨房里的味道啦。”

贺灼每次端着早餐去卧室,十有八.九不能立刻给人叫起来,他便会在厨房再留一份温着。

贺灼将凉了的虾饺端着,抱着庄简宁下楼,往一楼的厨房去,“那你还是狗鼻子,这么远都能闻到。”

庄简宁趴在他肩头,迷恋地看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和下巴,“你有公狗腰,我长狗鼻子怎么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闲天,吃过并不早的早饭,庄简宁趁着雨还没来,拉着贺灼在花园里采了好几捧花,准备将卧室和客厅里还未完全开败的鲜花全部换了。

庄简宁眉眼含笑,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认真地插着花。

贺灼则坐在沙发上,一手揉捏着庄简宁后颈,一手拿着书看。

窗外雷声滚滚,雨点打在院内树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秋雨所到之处,凉气四溢。

贺灼伸手拿了条薄毯,搭在庄简宁肩上,继续在他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茶几上除了刚采的花,还煮着茶,滚水翻腾,茶香四溢,甚至将满室的花香都盖住了。

庄简宁嘴馋,拢着毯子,起身倒了两杯,“老公,你尝尝。”

贺灼两只手都占着,他没接茶杯,就着庄简宁的手抿了一口,“嗯,比昨天的龙井味道好一点。”

庄简宁昂起脖子,将他喝剩的一饮而尽,咂咂嘴,“我也喜欢今天的白茶。”

阴雨天气,躲在房里喝着茶做着喜欢的事儿,还有自己最喜欢的人陪着。庄简宁舒服惬意的哼起了歌。

贺灼从书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宠溺地撸了把他柔软的发顶。

庄简宁将几瓶花都插好,边摆着花瓶,边欣赏,还去征询贺灼的意见,“老公你看我插的哪瓶最好看?”

等了片刻,贺灼始终没有出声,他侧头看过去,发现贺灼没在看花,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在他看过去的那一刹那,听见贺灼开口道:“我插的那个最好看。”

庄简宁蓦地红了耳尖,随便端着一瓶花,起身往餐厅去,匆匆丢下一句,“你不要脸。”

贺灼从未动手插过花,他“插的那个”指谁简直再明显不过。

贺灼抿着唇笑,丢了书,端起剩下的几瓶花去追庄简宁。

走到近前,他用胳膊肘去撞庄简宁,“宝宝不是最好看的么。”

庄简宁转身去捂他的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老流氓。”

贺灼挑起眉尾,看着他波光流转的桃花眼,伸出舌尖舔他手心。

庄简宁被舔的心都是痒的,正准备收回手,贺灼将几瓶花往餐桌上一放,一把捉住他的腰。

“老流氓必须得耍个流氓。”贺灼突然将他抱起来放在餐桌上,挤开他的腿,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餐桌旁有扇窗,窗户开着,外面雨势依然很大,连带着窗边都带着潮气。

庄简宁用腿勾着贺灼的腰,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跟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带着潮气的湿吻。

——

午饭后,秋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庄简宁在二楼画室画灵感突来的设计手稿。

贺灼在一旁开视频会,怕吵到庄简宁,只不时点头“嗯嗯”两声当做意见。

开完会,他见庄简宁还在画,便也拿了张纸,勾勒着现成的模特。

庄简宁一心沉浸在手稿里,贺灼开会偶尔说话的时候他充耳不闻,半天没声儿了他抬头看了眼。

贺灼见他突然望过来,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地从旁边拿了份文件盖在画纸上。

还若无其事地问庄简宁,“宝宝画完了吗?”

庄简宁想起他之前无意中偷看过贺灼画他俩这样那样的黄图,顿时来了兴趣,丢下笔,起身往贺灼身旁走,“老公你这又耍什么流氓呢。”

贺灼见他一脸雀跃,心里竟莫名有点遗憾刚刚没在耍流氓。

他低头在文件上勾画两下,一本正经地回:“我批文件呢。”

庄简宁心道我可信了你的邪,勾着嘴角,伸出手,“老公我手好酸,你帮我揉揉。”

贺灼眉心紧蹙,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张地问:“哪里酸,是手指还是手腕?是不是前段时间画的太多了?”

从高考后,庄简宁基本每天都在画手稿,甚至还为了他并没能参加的慈善宴会熬了好几个星期,就算住院的小一个月里,也笔耕不辍。

“手腕。”庄简宁随口答,整个右手被温热的大掌揉的太舒服了。

他见贺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右手上,压下翘起的嘴角,用左手去偷袭文件下面的纸张。

贺灼脑子活,戒备心强,但是庄简宁用这一招每次都能骗过他,屡试不爽。

不是贺灼好骗,关心则乱罢了。

贺灼见他抽出那张画纸,摇摇头,也没去抢,手上的动作未停,边在他手指到手腕处轻轻揉捏着,边侧头去看他脸上表情。

庄简宁看清白纸上的画时,眸光一闪。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他的心脏也跟着猛跳了一下。

画的是他坐在窗边画画的样子。

庄简宁抽回右手,红着脸要从他身上起来,“你画我做什么。”

贺灼捉着他腰,不让他走,“不想让我画你,宝宝想让我画什么?”

说着把笔塞进庄简宁的手里,握着他的手,靠近他耳廓处,低哑着问:“那咱们一起画今天早上的的……”

“不要。”庄简宁被他两句话撩的浑身酥麻。

贺灼已经握着他手下笔了,“那就画昨天夜里的,第一个姿势是什么来着?”

庄简宁觉得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哪是贺灼关心则乱受他骗,明明是他自投罗网被人骗!

贺灼还在他耳后轻声细语,混在雨声中,更加低沉性感。

“宝宝身子真的好软,我喜欢死了,这个动作是这样的么。”

庄简宁扭着身体,将脸埋进他肩窝,瓮声瓮气地说:“不记得了。”

“这就忘了?”贺灼松开他的手,撩起衣摆,边摘红梅边道,“那咱们现场画好不好?”

画室很快传来“呜呜”的哭声,还夹杂着骂声:“老流氓!我不要画了!你坏死了!”

不知道贺灼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不一会儿,庄简宁可怜巴巴地呜咽着道:“呜呜呜不要镜子……老公…呜呜我能画……”

——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转眼庄简宁就得正式上课了。

不管是半山腰别墅还是两人之前住的两层小楼,都离清北大学挺远。

贺灼心疼庄简宁上班、上学两头跑很辛苦,不愿无谓的车程再浪费庄简宁的宝贵时间。

住得近的话,庄简宁早晨能多睡会儿,他也能多讨片刻温存。

尤其马上到了冬日,窗外冰天雪地,屋内红梅温热,实乃人间头等乐事。

庄简宁倒是坦然,“我之前在清北买了套房子,都装修好了,有课的时候你陪我在那住呗。”

“好。”贺灼“惦记”了这套房子挺久,如今能被光明正大的邀请过去住,自然是求之不得。

就是有点……心虚。

庄简宁见贺灼答应的这么爽快,又觉得委屈了他,“房子有点小,没地方放你那一套健身器材,你早晨也没法游泳。”

贺灼咽了咽口水,斟酌着措辞,“先去看看吧,也许有惊喜呢。”

庄简宁去到才明白贺灼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对他而言,倒是惊吓更多一点。

一梯两户,贺灼将隔壁也买了下来,两套房子从中间打通,且已经改造装修完毕。

面积比之前大太多了,房间一应设施极其奢华,还有个能容五六个人的超大浴缸。

游泳自然是没法游,贺灼想在里面干什么倒是心照不宣。

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庄简宁的神色,“宝宝,你是不是生气了?”

虽然这事儿贺灼提前没跟他说,但房子大了他住着也舒服。

“没有。”庄简宁想了想,防患于未然道,“你还有其他什么事儿瞒我吗?”

贺灼拍着胸脯保证:“老婆放心吧,绝对没有了!”

庄简宁坐在他身上,按着他的喉结威胁道:“再有你就跪遥控器吧。”

贺灼想了想,应该还有一件。

他心虚地闷咳了一声,“宝宝,你歇一会儿,我去给花浇点水。”

说着将电视打开,抱着庄简宁把他安置好,腰后塞了个抱枕,肚子上搭了条毛巾被。又从厨房端了盘水果沙拉放在他手边,这才擦着汗往阳台去。

他现在已经没有用开水浇花的变态毛病了,但对花也没太多感情,除了当初庄简宁跟他讨要的桐花。

庄简宁想起当初买这套房子,用的还是他的陪聊老板在直播里打赏的钱。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他的直播早就停了,也好长时间没再跟老板联系,不知道老板最近怎样了。

庄简宁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中的“浊酒一杯入剑鞘”,打字道:“老板,你跟你男朋友最近有空吗?有时间的话,咱们出来聚聚,我想带我老公介绍给你们认识。”

刚发出去,就听贺灼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怕助理有急事儿找贺灼,超阳台喊:“贺总,你手机响了。”

贺灼正弯腰研究桐花的构造,无所谓道:“你跟我在一起呢,手机爱响响。”

庄简宁感觉自己特像祸国殃民的“妖妃”,见“浊酒一杯入剑鞘”一直没回复消息,他拿起贺灼的手机往阳台走。

弯腰跟贺灼一起看桐花,拿着手机的手递过去:“给。”

贺灼一手拎着壶,一手拿着几片干黄掉落的树叶,“宝宝帮我看。”

庄简宁点开他手机,看清内容后,平地一声雷,“贺灼!!!”

贺灼心里一惊,就知道要完。

他心知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跪遥控器,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庄简宁半靠着床头,划着手机细细看着他跟“浊酒一杯入剑鞘”从头到尾的聊天记录,越看越气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套房子了?”

他真傻,早把自己卖了,还整天沾沾自喜。

怪不得贺灼早就把隔壁房子买了,还提前做了这么一堆工作。

贺灼小心的觑着庄简宁的神色,“知道一点。”

庄简宁更气了,知道就知道,还“一点”!

想了想又有点不好意思:“打赏第一名也是你。”

这套房子的钱,是贺灼出的。

还有那套商铺。

贺灼最开始的时候不爱搭理他,却用这种方式给他钱花。

那个时候他一心高考,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要不是贺灼的打赏……

正这么想着,就听贺灼态度端正地坦白道:“爱厨房直播公司也是财团旗下的。”

庄简宁:“……”

他想了想又问:“你花了七千万买的100个‘情窦’冠冕呢?”

贺灼:“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放着呢。”

……怪不得两层小楼地下室里的东西搬到山间别墅那边的时候,庄简宁没在里面看见这些。

庄简宁奇怪道:“放那里做什么?”

比这更值钱的东西,贺灼也在家里随手乱放。

贺灼试探着去拉他的手:“珍藏咱俩的情窦初开。”

庄简宁由他握着,问他,“那我那时候说你变态你生气么?”

贺灼想了想,没回答,反问道:“我那时候用玉,你生气么?”

庄简宁甩开手,抬脚去踢他:“生气!你天天吓我!气死了!贺灼你这个大坏蛋!”

贺灼稳着膝盖,举起双手,快速忏悔道:“老婆我错了!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上了,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庄简宁反应过来不对味,“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上我。”

贺灼“啪啪”打了两下自己嘴巴,“喜欢宝宝!”

庄简宁下了床大力拧他胸肌和腹肌,嘴里念叨道:“骗人!喜欢我还天天玩我!”

贺灼张了张嘴,看了眼庄简宁,又闭上了。

“想说什么!快点说!不能消极跟组织对抗!”庄简宁瞪他。

贺灼慢吞吞开口:“我以为你喜欢。”

庄简宁:“……”  

贺灼继续表态:“宝宝,我是真的喜欢你,……也喜欢上你。”

庄简宁把自己摔进被子里,闭眼揉着太阳穴,“行吧,快过来伺候我。”

——

灼宁大楼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庄总,庄总。”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女助理苗苗的声音。

庄简宁乍然回神,身体猛地绷紧。

他两只净白细瘦的手腕并拢,被窗帘上的绳子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扒着玻璃,死死咬住嘴里的白衬衫衣摆,呜呜地低声哭着。

随即,洁净明亮的落地玻璃被溅落上奶白的液体。

“咕叽”声还在继续。

贺灼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若冠玉,气质儒雅禁欲。

却干着最斯文败类的事儿。

他细长干净的手指捏玩着两朵盛放的红梅。

附在庄简宁耳后低低地道:“跟她说你还在忙,让她等会儿。”

庄简宁扭着脸瞪他。

这人衣衫齐整,他却只着一件白衬衫,这种强烈的对比,比光天化日窗帘大敞的落地窗,和门外候着的助理还更让他兴奋羞耻。

他小声骂道:“衣冠禽兽!”

殷红的唇瓣张开,白衬衣衣摆瞬间从他嘴里滑落,露出里面诱人的小舌尖。

声音软腻,眼尾眉梢都是春情。

对贺灼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引诱,“我也想当君子,一看见你,就变成了禽兽。”

庄简宁身子软了,心也化了,弯着眉眼凑上去索吻,“老公,亲我。”

贺灼边狠凿边勾出他舌尖吸吮,而后又痴迷地看着这张漂亮的小脸,浓密的长睫被眼泪打湿,桃花眼里水汽氤氲,眼尾哭的泛红。

贺灼爱极了他这幅失神又可怜的模样,更想狠狠欺负他,折磨他,多少遍都不够。

“衣摆刚才又没有咬住,宝宝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想让我罚你,嗯?” 

贺灼最近老是借着接送他上下班的名义,把他按在灼宁大楼二十八层的落地窗上、宽大的办公桌上、沙发上,这样过来那样过去。

抱他坐在椅子上边灼宁边让他批文件、在窗边跟他说所有人都在看他们俩……不知玩了多少花样。

偏偏庄简宁半分抵抗力没有,贺灼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苏断腰,A断腿,只能没出息地由着对方耍混账。

他濡湿的眼睫轻颤,乖乖求饶,“那爸爸罚轻一点。”

贺灼闷哼一声,庄简宁只一句话就能让他发疯。

他抽掉绑着手腕的绳子,把庄简宁翻转过来,面对面托抱着,将人大力抵在窗玻璃上。

动情地含着他的唇舌吸吮勾弄,滋味太好,怎么都尝不够。

庄简宁两只胳膊挂在贺灼脖子上,白得晃眼的大长腿在人腰侧晃荡着。

他只想把贺灼的西装也弄脏,“爸爸,快喂我吃。”

“小浪货。”贺灼嗓音低哑,伴着“咕叽”声,再次深吻他唇舌。

念着庄简宁下午有课,晚上一帮朋友又约着在庄简宁的咖啡厅聚会,便没再玩其他花样。

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此时突然电闪雷鸣,狂风肆虐。

红梅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小花周围雨水四溅。

庄简宁正舒爽的不知今夕何夕,贺灼却突然将他抱到了落地窗另一侧。

窗外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紧张地“啊”了一声,第一时间就想往贺灼怀里躲。

埋着脸,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侧过头,果真又是无人机,白色的机身上是贺灼遒劲有力的字。

“贺灼爱灼宁宝宝。”

庄简宁紧绷着身体,瞬间将贺灼的高定西服弄脏了。

贺灼也没再继续忍,一顿疾风骤雨后,真的灼了宁宝宝。

他紧搂着庄简宁,又柔柔的接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庄简宁枕着他肩膀,指尖抵在玻璃上,看着跟他手指仅隔一扇玻璃的无人机,心口不一地嗔怪道:“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你无不无聊。”

前几天他在教室上课,老教授的课让同学们昏昏欲睡,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窗外是什么?”

庄简宁是教室里少有的几个认真听课的学生,因为就坐在窗边,他边记着笔记边朝旁边扫了一眼。

然后他当场就傻了,是一架无人机,机身上是贺灼的字。

“好想宝宝,宝宝晚上想吃什么?”

整个教室的人瞬间全无睡意,大家都在找谁是那个“宝宝”,最后统一将视线放在了脸爆红的庄简宁身上。

庄简宁在清北绝对是风云人物,之前那些众人皆知的成绩就不提了。

作为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他负责操办的新生晚会是这么多年最精彩火爆的一届;上课非常专注认真,不愧是学霸;人帅话不多,又是最撩人心的那一挂清冷校草。

倒是灼宁财团那个大佬贺灼,每次过来的时候,黏庄简宁黏的简直没个霸道总裁样儿。

这种撒狗粮的方式,绝对是人称“暴虐狠戾”的贺大佬能做出来的事儿。

庄简宁则偷偷掏出手机,给某人回复一条,“吃你的精神病药去”,然后将手机往桌肚一塞,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认真听课,装作无事发生。

或者他独自在灼宁上班,窗外也不时会有类似于“贺灼爱庄简宁”、“宝宝累不累”的亲笔字无人机飞来。

……

贺灼另只手捏着他下巴,“宝宝不喜欢吗?”

庄简宁心一软:“……喜欢。”

贺灼亲了亲他嘴角,盯着他又问:“喜欢我写的情话还是喜欢灼宁?”

这题庄简宁可太会了:“喜欢贺灼。”

贺灼满意地抱他往浴室方向走,又开始大狗式黏糊,“我也喜欢宁宝宝。”

清理一番,又各自换了干净的衣物,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庄简宁听陈默说这附近开了家不错的餐厅,准备跟贺灼去尝尝。

刚打开门准备偷偷溜走,就见女助理苗苗匆匆走了过来。

公司当初给他招助理时,应聘的人足足有好几千。

陈默面试前,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贺灼越俎代庖地回:“男的不要,太漂亮的女生也不要。”

陈默遵循这两条标准,最后千挑万选选出了苗苗。

庄简宁耳尖和小脸瞬间就红了。

刚才半天没回应对方,过了两个小时换了衣服跟贺灼一道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感觉自己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我刚才在跟贺灼做.爱。

苗苗一看见庄简宁,立马星星眼,恭恭敬敬道:“庄总好!”又看向贺灼,“贺总好!”

再次将星星眼钉在庄简宁身上,“庄总,早上给您的文件批完了吗?”

贺灼靠在墙边,挑起眉尾,勾唇看着庄简宁。

庄简宁心虚地咳了一声,“还没批完。”

苗苗非常尽责,“庄总,那您批完的我先处理。”

贺灼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

庄简宁扭头瞪他一眼,故作淡定道:“有几份文件我得再跟陈总议一下,你先去忙别的事吧。”

苗苗心里对庄简宁的仰慕更甚了。庄总要上学,要管理公司,还要做高奢设计。

这次呈给庄总的都是一些日常性文件,但庄总仍然如此认真对待,跟贺大佬讨论半晌,还要再跟陈总商定。

能给庄简宁当助理,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庄总身边好好跟他学习。

她点点头,感动的非常情真意切,“庄总,您真的太辛苦了!”

庄简宁:“……”

他似乎知道陈默选助理的标准了。

单纯的有点……可爱。

庄简宁:“你们也辛苦,忙去吧。”

贺灼闷笑几声,见助理走开,他揽着庄简宁的腰,“宝宝确实辛苦,半天就出了五次,中午得好好补补。”

庄简宁恨得牙痒痒:“下次去你办公室。”

贺灼跟他十指相扣,爽快应道:“行!咱俩就算待上一天一夜,李助也不会打扰。”

庄简宁:“……”

贺灼继续道:“那下下次去宝宝教室。”

庄简宁想了想那个场景,红着耳朵骂:“你滚!”

——

庄简宁当初在清北大学附近买的商铺没有租出去,他自己捯饬着开了家咖啡店。

不以盈利为目的,一来他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可以去那儿写作业、画手稿,二来也给他的朋友们提供了一个聚会的场所,反正他们来,都是挂老板庄简宁的账。

店里员工提前知道老板和他的朋友们聚会,早早地打了烊,不再对外营业。

庄简宁和贺灼到的时候,毛君和路路已经在了,正坐在一楼角落,面对面喝咖啡。

贺灼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便开始张罗着一堆朋友晚上的吃食。

有贺灼在,庄简宁向来不管那些事儿。他借故在毛君和路路那边的桌子旁来回转了三四圈,他俩不知正聊着什么,投入的都没发现他。

庄简宁无奈地折返回去找贺灼,“老公,你说毛君和路路是不是在谈恋爱。”

贺灼抬头看他,“他俩谈不谈恋爱,你问我?”

庄简宁嫌弃地看他两秒。

这人说能干是真的能干,说没用也是真的没用。

心思和精力只放在工作和他身上。

对旁的事儿向来缺根筋。

庄简宁转开视线,再次看向毛君和路路的方向。

路路正好起身,看见庄简宁,热情地打招呼:“庄老板。”

庄简宁笑着迎上去,“路路哥,你又变帅了。”

路路先是看了眼贺灼,又看向庄简宁,同时下巴朝洗手间扬了扬。

庄简宁会意,跟毛君打了声招呼,便和路路往洗手间走。

“我看灼哥最近状态挺好,药都停了吧?”路路小声问。

庄简宁点头,“都停了,电疗设备也戒断了。”

两人在盥洗池洗手的时候,路路探头朝他领口看了眼,打趣道:“战况挺激烈,看来确实不需要其他外在的控制手段了。”

庄简宁正弯着腰,领口低敞,白皙胸口上斑驳错落着新旧吻痕。

他也没多害羞,反正路路要是跟毛君好了,胸口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他趁机问:“你跟毛君什么情况啊?”

路路抽了张纸巾擦手,“追我呢。”

庄简宁挑了挑眉尾,笑着从镜子里看他:“快了吧?”

路路跟他对视,“看他表现。”

庄简宁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心道路路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不管是之前默默陪在毛君身边的时候,还是现在毛君回头去追他的时候,他都一副淡然洒脱的模样。

毛君这辈子栽进去,估计是出不来了。

路路像是看出他想法似的,“你也厉害,在灼哥眼里,世界上的人不是用男人和女人区分的。”

庄简宁好奇道:“那他怎么分?”

路路唇角一勾,“庄简宁和其他人。”

庄简宁大言不惭地受下:“毛君做不到这一步,你就别答应他。”

路路:“……那他得努努力。”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蒋桃宇还有袁泽和章昊都到了。

蒋桃宇和毛君一左一右坐在贺灼身边,正指着菜单说着什么。

袁泽和章昊则坐在他们仨对面,偷偷在桌下拉着手,你看他一眼,他踢你一脚,眉来眼去乐此不疲地玩着幼稚的情侣游戏。

店员端着咖啡和各种小食过来。

庄简宁跟几人打了一圈招呼后,他们又各自聊了起来。

庄简宁抬腕看了眼时间,再抬头,透过玻璃门,看见荆辰和嵇水之手拉手朝这边走。

他快步迎上去,等在门边,“嵇总监,荆辰。”

荆辰一愣,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嵇水之像是预料到他的动作,紧紧攥着,看着庄简宁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他转头看着耳根绯红的荆辰,“…荆辰的男朋友嵇水之。”

“哇!”庄简宁面露惊喜,上前一步,给了荆辰一个拥抱,在他耳边道:“恭喜你们。”

嵇水之虽然没有程彦有名气,但是他人品、长相和经济实力等各方面都不差。

无论是之前几人聚会,还是私下里和荆辰聊天,他都能感觉出嵇水之真的很疼荆辰,很珍惜他,也很认真的对待两人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荆辰终于放下程彦,解开心结,愿意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恋情。

他真心替荆辰开心。

荆辰拍了拍他的背,笑着发出邀请,“过两天请你和灼哥吃饭。”

庄简宁弯着眉眼,“还有什么好事儿?”

“请你们去新房坐坐,”荆辰看了眼嵇水之,“让他下厨做饭给你们吃。”

公司发布的新品中,他设计的“飞云”首饰系列刚上市就卖断货,提成和奖金拿到手软。

买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好啊!”庄简宁一口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分居啦?”

嵇水之晃了晃荆辰的手,“没有。新房离学校和公司都近,我陪他过去住。”

朋友们和他自己都越来越好。这让庄简宁特别开心。

“太好了,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进去聊吧。”庄简宁声音都带着小小的兴奋。

嵇水之和荆辰先进去,店里其他人看见,热情的跟他俩打招呼。

庄简宁正准备关门,听见熟悉的声音喊他,“简宁。”

他回头,“默……”

看见陈默身后跟着的人时,庄简宁差点咬掉自己舌头。

陈舸见他吃惊,“怎么?不欢迎我啊。”

庄简宁看了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陈默,笑道:“你是默哥带来的人,我敢不欢迎么。”

之前几次聚会,陈默要不然不来,要不就是一个人来,坐会儿就走。

这还是他住院那次之后,他第一次见到陈舸。

“陈默的面子真大。”陈舸恃宠而骄,“那我要不是陈默带来的,你还欢迎我么。”

陈默无奈摇摇头,牵起他的手,往店里走,“行了,别作了。”

陈舸回头,开心地朝庄简宁眨眨眼睛。

夕阳余晖中,庄简宁站在门店外,看着咖啡店的招牌,又透过玻璃门看向贺灼和他的朋友们。

幸福大抵就是这副模样吧。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

完结啦!咱们下本的作话见!

别忘了干啥啥不行,作话撩.骚第一名的我!

再卑微的求个预收和作收。

另跪求全文订阅的小可爱们给个五分好评,非常感谢!

下一本《穿成被抛弃的恶毒炮灰》

季元白过劳死之后,躺在棺材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卖命打拼出来的亿万家产被人洗劫一空,气的他当场就穿书了。

穿成了一本豪门狗血耽美文里有钱有颜的同名美少年。

为了衬托主角攻受的光环,原主在追求主角攻应衡时,昏招跌出做尽蠢事,不但被天生冷血冷清的主角攻嫌恶,还被主角受和他的一众大佬追求者们送进监狱,悲惨死去。

季元白顶着一张盛世美颜脸,决定远离主角攻受,不走剧情。当一条吃喝玩乐的闲鱼,不但能保命,还能弥补上辈子的缺憾。

——

闲鱼季元白赔了巨额违约金后,跟公司解约。

结果第二天热搜:季元白被公司一哥打压雪藏。

无数颜粉激愤难平,手撕一哥主角受,并爆出主角受无数黑料。

闲鱼季元白无心关注新闻,背个相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无意间被拍到后,知名导演发声:在浮躁的演艺圈,季元白这种低调踏实、感悟生命的演员实数难得!

闲鱼季元白怕了,索性宅在家里每天喝茶看小说,在小区里遛遛狗。

家里马桶堵了,帅绝人寰的当红影帝邻居主动去修。

灯泡坏了,年轻多金的娱乐公司老总邻居第一时间帮他换。

季元白穿着松垮的浴袍,看着门口站着的大佬应衡,嗓音慵懒:“你有什么用!”

冰山大佬应衡看着面前的美少年,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半晌红着脸道:“我、我活好。”

1v1双洁HE

盛世美颜想闲鱼无奈备受大家关注受vs修罗场中央头冒绿光醋缸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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