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东隐约察觉自己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第二天早晨醒来,却发现身边已经空空荡荡。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的一侧,窗外蓝天白云,很晴朗的一天。

宿醉之后便是头疼,他一脸疲惫地出了卧室,梁母正在舀汤,看见他起来便说:“你可总算起来了,我正要去叫你呢,赶紧洗漱,吃饭。”

梁成东去洗漱,噙着牙刷走到门口问:“昨天是不是和平来了?”

“来了,还照顾了你一晚上,早晨天刚亮就走了,说要上早读课。”

梁成东问:“他在这睡的?”

“睡你床上了……你看看你,床上睡个人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能耐么,不是说你不会喝醉么?你也好意思,当老师的,喝醉了让学生给你送回来。”

梁成东也后悔的很,不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么样,有没有说什么胡话,以后还真不好再见那帮孩子。

不过相比较这些,他更在意昨天晚上他和余和平怎么睡的。余和平是曾经硬往他身上扑的主,这一次他喝醉了,俩人一张床上睡觉,不知道余和平有没有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点乱。梁母以为他是心烦喝醉的事,便说:“以后还是管住点嘴,别再喝酒了。你一直都不喝,久了也就没人要你喝了,一旦喝开了头,以后想少喝人家都不答应你。”

梁成东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就烦男人喝醉酒……”梁母说,“昨天多亏了和平在,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搬不动你。”

梁成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昨天好像做了个不大合适的梦,但他不确定这个梦是真的做了,还是他疑心太重导致的错觉,只是这感觉一直缭绕在他心头,搞得他很不舒服,想找余和平试探试探。但偏偏余和平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再来他们家。周三的时候,梁母看电视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和平这几天怎么没来了?”

梁成东在旁边坐着,说:“不知道。”

语气虽然镇静,但心里头却有些乱,越觉得有些反常,好像他和余和平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余和平不再过来一样。他们俩能发生什么呢?是酒后乱性了?还是他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梁成东就站了起来,说:“我去他那瞅瞅。”

他说着就出了门,来到余和平家楼下的时候却又踌躇了,他站在楼下仰头看,看见余和平家里的窗户亮着温润的光,空气里还残留着桂花的香气,大概已经到了荼蘼,反而格外浓郁。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上楼,直接回去了。

两个人再见面,已经是周六晚上了。梁成东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余和平在厨房门口蹲着帮梁母摘菜。他愣了一下,余和平便站了起来,喊了一声“梁叔叔”。

梁成东点点头,心下有些不自在,直接去了卧室,换了一身家居的衣服出来。余和平已经又坐了下来,不知道梁母刚才说了什么,他低声笑了出来,是很余和平式的笑声,几乎不出声,只有脸上有笑容,很温柔内敛的感觉,也缺少一些年轻男孩子的朝气,有点沉寂的味道。

“笑什么呢?”他走过去问。

余和平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梁奶奶跟我讲了个特有意思的故事。”

“我跟他说你小时候事呢,你都快上学了,还光着屁股乱跑呢,让你穿裤子你就不穿。”

梁成东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地看了余和平一眼,说:“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余和平笑着说:“还真看不出来,梁叔叔小时候是这样的。”

“他小时候皮着呢,怎么打都不行。”梁母笑着说。

“那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我以为梁叔叔从小就是品学兼优又懂事的人。”

“他爸爸死了呗,那会他才上小学四年级,从那以后一下子就长大了。”大概是年纪大了,说起丈夫早逝的事,梁母也可以毫无悲伤了,语气还带了点玩笑的意思。余和平听了却是一愣,扭头去看梁成东。

梁成东问说:“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再炒个青菜就完了。”梁母说着就接过了余和平递过来的青菜,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说:“从那以后就不让人操心了,学习也上来了,还考上了大学,争气的很。”

余和平不是才知道梁成东的父亲去世的早,但以前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他眼里,梁成东是天之骄子,大概就是成年的陶然,那小时候大概也应该跟现在的陶然一样,有着最平稳的人生。

却没想到梁成东也有这样的过往,竟然有一点像他。

他这么想着,便朝梁成东看了一会,梁成东发现他在看自己,反倒有些怯了,他还记着上次醉酒的事,心里有些虚,见余和平这样看他,心里更虚了,难不成那天晚上真发生什么了?

趁着老太太在炒菜,他就把余和平叫了过来:“你最近功课怎么样?二模了?”

“还没有,”余和平走过去坐下,坐的很笔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说:“要下旬才考。”

梁成东点点头,手里拿着张报纸要看不看的,问:“你最近怎么一直都没来,老太太天天念叨你。”

他说完抬眼去看余和平,余和平笑着说:“最近作业比较多,我做题又慢,就没来。”

“哦,那就好,”梁成东低头看着报纸,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还以为是那天我喝醉了做了什么得罪你了。”

余和平摇摇头,说:“没有,你喝醉了很老实,只睡觉。”

梁成东闻言就抬起头来问:“没让你看笑话么?”

“我见过很多喝醉酒的,你算好的了。”余和平笑着说。

梁成东就没有再说什么,听到这些他其实有些心疼余和平。

“最近有点上火么?”

余和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笑着说:“有点,不过现在好多了,前几天嗓子疼的吃不下饭,吃了点药才好的。”

“刚入冬最容易上火,得注意保暖,别吃太辣的。”

余和平点点头,起身要去厨房端菜的时候,梁成东忽然拉住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

余和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可能是他的反应太大,让梁成东也有些尴尬,将手收了回来。余和平惊慌失措地就走了,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梁成东一眼,见梁成东歪在沙发上,还在看他。

梁成东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举动?

余和平心跳快的厉害,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来,梁母见他进来,便说:“把这几盘菜先端出去吧,你们可以先吃着。”

余和平“嗯”了一声,吸了一口气,端了一盘菜出去,梁成东已经坐直了身体,站起来说:“洗手吃饭。”

他去洗手间洗手,余和平则将那两盘菜放在了餐桌上,心中忽然浮出莫名的喜悦,他已经几乎放弃的欲念就这样被一个触摸重新燃起,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温顺而知足,那不是真的他。他本性应该是一个贪婪的,欲念强烈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他渴望得到梁成东,从他见到梁成东的第一眼就再没有变过。

他看梁成东的眼神重新又变得热烈了起来,热烈到梁成东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追悔莫及。

他为什么会去摸余和平的嘴唇呢?即便他的本意只是想看看他上火的嘴角,但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也未尝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引起余和平无端的遐想,但那一刻,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是因为余和平说他见惯了喝醉的男人,让他产生了同情心么?还是最近几个月余和平对他刻意的疏离让他有些不满足?他又不满足什么呢?

梁成东有些局促,吃完饭就去了书房,谁知道他前脚刚进去,余和平后脚就跟进来了。他吓了一跳,转身却见余和平已经关了门,眼睛冒光地看着他。

“……有事?”

“有,”余和平咬着嘴唇,眼神又有了他熟悉的那种攻击性,“你刚才为什么摸我的嘴?”

梁成东脸色微微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说:“摸……我只是看看你嘴角上火好了没。”

余和平几乎忍不住自己攻击的**,他几次欲言又止,试图给梁成东致命一击,但他最后终于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看着梁成东。

余和平也是有顾虑的,也不敢肆意妄为,他也在试探而已。察觉了这一点,梁成东便张嘴说:“其实……”

但余和平并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留下梁成东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为自己自私而阴暗的瞬间私念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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