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的那人顿时不说话了,和旁边的队员比了个嘴型。如果姜稚月没看错,应该是近似于“我操”之类具有现代意义的感叹词。

一顿饭吃得轻松,大伙知道姜稚月的身份后也不敢轻易灌酒。前有赞助商爸爸姜别,后有副队长贺随,谁敢拿酒去灌桌上唯一的女性。

吃完饭,姜别送他们俩回去,一路上连问都没问,直接把人送回了贺随的公寓。

姜稚月请假只请到今晚,导员最近查寝查得严,她趴在车窗上眼睁睁看着小贺同志离开,胜利者的背影稍显凄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哥哥,你们逃宿被捉住会记过吗?”

姜别按灭手里的平板,保持冷漠脸,“建筑院的男宿查得不严。”

姜稚月哦了声,低头摆弄手机,通知陆皎皎准备接驾。

车行驶过学校大门,马上到宿舍楼下时,姜别抬手按了按发涨的眉心,“有空回家一趟吧,奶奶病了。”

姜稚月推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疑惑凝视他。

姜别:“还是以前的毛病,医生说这次复发的太突然。”

姜稚月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更别说抽空去静安巷,于是点头应下。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箱上楼,到了宿舍门口,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静安巷】,犹豫几秒又暗灭屏幕。

这个时间,奶奶该休息了。

-

蒋冲这件事上多亏有宋荷的帮忙,姜稚月打算叫上贺随一起去当面感谢她。但消息刚发出去,宋荷就回复了:【要来你自己来,别带他。】

姜稚月转念一想,宋荷喜欢过贺随,她现在是贺随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带着贺随去她面前是有点耀武扬威的感觉。

会显得她特别不大度,而且不利于感谢仪式的进行。

于是和宋荷敲定下午三点钟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见面,到时候商量去哪吃饭。

中午下了场雨,姜稚月出门时地面泛湿,比约定时间早到十分钟,宋荷也是守约的人,踩着约定的时间到场。

谈话间总绕不开贺随这个话题,姜稚月觉得和情敌谈论自己的男朋友怪怪的,但耐不住宋荷知道的八卦太多,她还在上高三备战高考的时候,宋荷就已经加入追求贺随的阵营。

“那个时候他还是学生会的人,我就卯足了劲想进他的部,结果面试那天一整屋的女生,太无语了。”

“你了解贺随吗?我可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摸了个清楚。”

宋荷手肘抵住桌板,俯身平静看着姜稚月,眼神里没有恶意,仅是单纯的询问。

姜稚月思忖片刻,试探回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

宋荷抿唇,斟酌说辞,“那你知道贺随有个青梅竹马吗,和他们家是世交。”

这倒是没听他说起过。

姜稚月露出纠结的小表情,既然贺随没提起过就是没太有必要提起的人,但她忍不住想去了解,试图从别人的口中拼凑出那段她不知道的过往。

宋荷有点后悔,她原以为姜稚月知道,“不过那个女生随家里移民海外了,很少回国。”

姜稚月无意间咬住吸管,粉嫩的唇瓣弯出一小道弧,也不知道听没听她说话,蒙着一层潋滟水光的眼睛有些懵。

宋荷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面,“你怎么回事啊,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姜稚月吞下嘴里的橙汁,“贺随的女朋友是谁?”

“你。”

姜稚月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长得像那个女生吗?”

宋荷仔细打量,没一处地方相似,各有各的特色。

“这不就得了。”一不是替身,二不是备胎,她才懒得管那些可有可无的人。

-

和宋荷吃过晚饭,姜稚月目送她坐上家里的车扬长而去,可能是去和小姐妹约夜场。

吃饭的地方离贺随的公寓不远,她步行过去,不过上楼需要门卡,她忘记拿,只好打电话让贺随下楼接她。

姜稚月站在电梯口,手腕上冒出来一些小红疹,她挠了两下,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贺随走出电梯门正巧看见她专心致志研究小红疹,他低头看了眼,眉心拧起。

姜稚月手指顿住,感受到他眼神的杀伤力,悄悄把手藏到背后。

贺随拉住她的胳膊,稍加力道将人拉到自己这边,顺势抬起她的手腕,温凉的指腹蹭了蹭红肿的皮肤,眸光沉沉睨她:“过敏了。”

他鲜少对她这么严肃,姜稚月缩起脖颈,小声道:“可能吃的不合适。”

贺随拉她进电梯,到楼上他进屋穿上外套,拎起车钥匙说:“去医院。”

晚上吃得海鲜,姜稚月不喜欢吃,但陪着宋荷她不好意思推脱。最后又喝了两三口牛奶,引发了过敏症。

医生开出治疗过敏的药,内服和外敷两种。

大晚上来皮肤科的人不多,姜稚月走在贺随身边,悄悄去拉他的手,“随宝,你走得太快了。”

贺随脚步不停,却可以放缓。手心被她轻轻蹭了两下,有些发痒。

以往她一撒娇什么事都没了,这次他心硬的像石头,非要她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出去吃东西要注意,不能一味的迁就旁人。

姜稚月鼓起腮帮,握住他的手指撤回去,控制不住去挠手腕上的红疹。

痒得不行。

贺随却反握住她的手,冷漠吐出两个字:“忍着。”

皮肤上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姜稚月皱起鼻尖,不满哼声,“可是好痒啊。”

她停住脚步,可怜兮兮仰头和他对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察觉出他眸光渐柔,试探地挣动手腕。

依旧无果。

贺随叹口气,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半是妥协道:“败给你了。”

两人来到休息室,灯光昏沉,正对头顶的那盏灯钨丝老旧,明明灭灭投下黯淡的光线。

贺随拆开外敷的药,捏出一点到指腹。他个子高,坐在旁边需要弯腰。

姜稚月的视野内是他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被光线糅杂成曝光过度的浅色。从她的角度,还能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以及认真做事时习惯性抿紧的嘴唇。

她弯唇无声笑起来,一时竟忘记手臂上的痒。

贺随拧住药膏,“剩下的回家再涂。”

姜稚月连忙点头,垂眸看向红白交错的手臂,好丑啊,她想着放下衣袖遮住,又不放心看向面前的男人。果不其然,贺随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瞅着她,那表情仿佛在教导不懂事的女儿。

姜稚月咽了咽口水,默默垂下头不说话了。

过敏起的红疹不会只在一个部位,姜稚月回家进了卧室,脱下外面的衣服背对镜子,背上有五六个红疹,胸前还有几个。

洗完澡,把能碰到的几个抹上药,后背上的够不到。

恰时,贺随敲响卫生间的玻璃门,“需要帮忙吗?”

姜稚月下意识拒绝:“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贺随沉默片刻,说:“其他地方碰不到,不抹药会很痒。”

他不说还好,一说背上的那几个小红疹瞬间痒起来,她任命披上浴袍,轻手轻脚移动到浴室门前,打开一小道缝隙查看情况。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深蓝色的衣襟,是贺随浴袍的颜色。

她慢吞吞移上去视线,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裹住浴袍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贺随没看懂她眼中的情绪是害羞,平静拿过她手里的药膏径自走向床边。

然后拍了拍床畔,丝毫不觉有任何异样,“过来,躺下。”

姜稚月捏了下发烫的耳尖,在他的注视下走过去,“后背上,有几个碰不到。”

贺随点头,慢条斯理拧开药膏,已经准备好帮她上药,结果面前的小孩儿迟迟不动弹。

反倒是将身上的衣服越裹越紧。

他面露疑惑,不过片刻,目光定格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若有所悟。

原来是害羞了。

贺随坐到她身侧,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浴袍带子,力道很轻地拉了一下,“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姜稚月几乎要把下巴埋进胸前,知道躲不过去这一遭,闷闷地侧过身,额头抵住他胸口。

握住衣襟的手指松开,一副任君宰割的小模样。

可爱的紧。

贺随解开她的浴袍,里面只剩一件胸衣,蝴蝶骨处的红疹最多,他推了推她的肩膀,话中带着隐忍的笑意:“你这样,我没法涂药。”

姜稚月咬着嘴唇,头埋进枕头里趴下。

浴袍搭在腰际,盖着住的地方全露在外面。

男人温热的气息铺落在皮肤上,更是带起一阵痒,她欲哭无泪,手指捉住他的浴袍,小声催促:“你快点啊……”

(注:这里只是抹药,网申人员不要锁错)

贺随垂眸,捕捉到女孩染着红的耳垂,勾唇轻笑。他涂药的手法挺专业,小时候总是受伤,蒋冲教他的。

不过顾及到姜稚月的情绪,他的动作加快许多。

肉眼可见的地方涂完,剩下胸衣带遮住的区域,他俯身过去,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响:“这个地方有没有?”

说着,他的手指勾了下胸衣的带子。

姜稚月的脑壳翁的炸了,她头垂得更低,闷出几个字:“有、有的。”

贺随停顿几秒,拖长音调问:“那我,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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