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确实看到自己重新又回到了海里,这次潜在水下游动着,浑浊的海水让我可以看见的距离非常有限,但我似乎没有任何畏惧。不过没过多久,忽然我觉得身体周围的海水出现了异常的波动,并且我敏锐地判断出异常海水的方位,猛然间身子向后一退,倒游出去。这时浑浊的海水周围猛然出现了一排白森森巨牙环绕的巨大嘴巴,如果我再往前多游一米,后果不堪设想,而那张嘴巴也没有大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又隐隐消失在浑水之中。忽然海水里巨大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暗涌铺天盖地地传来,这下我终于无法分清是来自哪里的异常,而海水就像开锅了一样,巨大的气泡从四面八方不停地漂浮而上,从我的身边经过,我心里猛地一震,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灰蒙蒙的物体以极快的速度升腾而上。

我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还是在洞里,茉莉花坐在我的身边,披着一件衣服已经睡着了,我不知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脚步响动,我看见王晨飞走了过来,他见我醒了道:“现在感觉如何?”

我苦笑道:“还好,能活着就不易了,不过我刚才做了一个怪梦。”

王晨飞很关心地凑过来问道:“什么梦,说来我听听。”

我详细说了一遍,王晨飞想了想道:“肯定是你受惊后思想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对了,你在水下到底碰见什么东西了,我们始终没见到它露出哪怕一点部位。”

我便将自己在水底下的遭遇说给了他听,听罢王晨飞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道:“这么说海岛底下那个庞然大物你算是见着了?”

我点点头道:“没错,不但见着了,还差点还被它给吞了,王老师,这是不是你说的海龙王?”

王晨飞道:“绝对不是,海龙王皮肤是黄褐色的,而且身体呈扁平状,这东西头这么大肯定不是海龙王。”

我道:“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您知道吗?”

王晨飞有些入神地道:“闻所未闻,真想不到这片海域居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看来我错了。”

我道:“您哪儿错了?”

王晨飞似乎惊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来这里,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他是在敷衍我,不过我现在对这些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知道的欲望,我只关心下一步如何的问题,便问了王晨飞。王晨飞道:“还是要离开这里,这是必须的,否则我们会有大麻烦。”

我道:“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能有更多吗?”

王晨飞道:“不知道,情况是一件接着一件出现,谁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这时茉莉花醒了过来,她让王晨飞坐下,出去给我做了一碗荷包蛋。我实在没有食欲,不过还是勉强吃了下去。王晨飞道:“明天一早我会和他们出海过去看看,你安心恢复身体,估计会暂时太平一段时间。”

我道:“王老师,您知道为什么那东西会突然攻击我们吗?”

王晨飞道:“攻击我们的不是它,而是虎鲸。对它而言,我们实在称不上食物,我估计是虎鲸群无意中闯入它的领地,导致它大开杀戒的,其实这东西之前一直蛮太平的。”

我道:“那暴雨时海面上那对黄眼珠子您估计是它的吗?”

王晨飞皱眉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那对眼珠子显然不是我们下面那东西的,道理很简单,它的头部如此巨大,露出眼睛肯定就要露出眼睛上面的部分,按道理我们不会一点都看不见的。”

我不寒而栗地道:“难道这里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王晨飞想了想道:“这里曾经是一片海怪的试验场,没有参与过的人谁都不能妄言这片海域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在这里没有真相的存在,所以你千万不要尝试着去寻找,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我道:“您这句话怎么这么具有哲学意味,我有点不太明白。”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或许以后你会知道的,只是现在你不要再问了,没人能回答你的问题。”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可能隐藏着什么大秘密,而王晨飞迫于某方面的压力,不敢明白地说出来,不过经过这一切,我反而对这些东西的畏惧心理小了不少,这东西只有没见到的时候最恐怖,整天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怕人,不过真的亲身经历后只要你不崩溃,肯定就会产生一定的免疫性,这也为我日后的生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天一早王晨飞和赵边城几个人驾驶着两艘小船再次出海,这一次总算平安,没出意外。到了傍晚时分,赵边城平安返回,他进洞道:“你们想好明天谁和我过去?”

孟洋道:“明天我和我儿子一起过去吧?”

赵边城道:“孟总可要想清楚,这里是你的心血所在,还有,万一你走了,你的公司派船来接你的话如何让他们知道我们搬离的具体方位呢?”

孟洋道:“这个很简单,我们可以留一些书信类的物件,我想他们也不是傻子。”

第二天一早,孟洋一家和赵边城出海,在茉莉花的照料下,我恢复得也很快。其实我没有什么大毛病,无非就是受了刺激,经过三天的恢复,基本就差不多了。第四天我和茉莉花还有疯了的马伟利上了船,我们也是最后一批人。经过那个水坑,只见那片漆黑的胶皮状物体赫然在目,我心里一寒,其实看见它比看不见要安全,至少我们知道它现在的方位。

上了小艇,赵边城和他的一个手下划船,只见他们绕过这座岛,向东南面而去,外面晴空万里,和岛里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浑浊的海水,我的心情都比在黄泉眼舒坦些,一路无语。下午时分我渐渐看到一座比黄泉眼大得多的海岛,而且远远看去岛上满是绿树入眼,单就这一点来说便比黄泉眼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当我们驶进小岛,只见蓝天碧水,金黄色的沙滩无不格外醒目,隐隐传来的轰轰水流之声似乎预示着这里还有一座瀑布,赵边城笑道:“说了你们不知道,现在看到了就知道这里有多精神了吧?”

小艇直接上了沙滩,我下来后踏着清凉的海水上了海岛,脚底是柔软的海沙,上面满是贝壳、鹅卵石,还有一些小生命体纵横其间。黄海属于温带气候,一年四季变化明显,此时正处夏季。沙滩向前大约100米有一座小山,山上面是一片茂密的常绿阔叶林区,我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几棵巨大的樟树,不知道在这里生存了多少年。

忽然绿草抖动,一头梅花鹿从里面钻了出来,它看到了我们就像没看见一般,悠闲地吃着一棵矮树的嫩绿叶子,之后树影晃动,又钻出来四五头梅花鹿,其中还有一头小鹿,看来出生没多长时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赵边城一拍我的肩膀道:“里面还有一处瀑布呢,我带你去看看。”

我道:“这里和黄泉眼相比简直就是仙境啊。”

赵边城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说不定孟洋的船来了以后我还不愿意回去了。”

我由衷地点点头道:“没错,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确实也是一种享受,虽然生活单调了点。”

说话间只见王晨飞已经从森林深处走了出来,他笑道:“小邹啊,这里可没有海怪之类的东西了,咱们能太太平平地等到救援的海船到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一开始就来这儿该多好,真是活受罪啊。”

王晨飞道:“过去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你忘不了只能是给自己添堵,所以尽量放开心怀向好的方面看吧。”

我叹了口气,和他们向林子深处走去。海岛上夏季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凉爽,其实是非常炎热的,因为不但有阳光的直射,海水反射的阳光也让人感到非常烦躁,所以不知道是哪位会享受的先辈,居然将房子建在了林子里。这样一来,夏天便是凉爽无比,唯一的缺点就是林子里蚊子特别大。但是房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蚊子并不会进屋子,你开着门它都不进来,除非你在外面活动。

房子也不小,上下两层,七八个房间,里面还有家具等各色物件,一些日常用品比方说热水瓶、脸盆之类的全部都有,而且保存得都很好,赵边城道:“想喝淡水不用顾虑太多,洗澡都没问题,林子里有一处瀑布,循环的全是淡水,还不知道源头在哪儿。”

回到一楼的饭厅,只见孟洋他们都在,我道:“这里与孟总一开始选择的地方简直天壤之别,孟总选地方的手段可不高明。”

孟洋笑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们一点,在地图里并没有这座岛,你们想过这方面的原因吗?”

韩西城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暂时没发现呗。”

孟洋道:“或许是吧,不过我想反驳一点,如果真的没有发现,那这座岛上的房子从哪里来的?还有那些生活用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句话就把韩西城问得哑口无言,孟洋道:“对了,老韩,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这座岛存在的?”

韩西城道:“我……”顿时语塞,他不是一个脑子好使的人,比较粗鲁,行为比较简单,不过看他这副表情谁都知道里面肯定有隐情了,憋了一会儿他道:“这点和你无关。”

孟洋道:“本来是与我无关,但是你找我要钱后就变得与我有关了。”

韩西城道:“你钱还没有给我呢,扯犊子有啥用,等钱拿到手再说。”

不知道孟洋是不是故意的,对着赵边城冷笑了两声,赵边城只当没看见。忽然门外扑啦啦声响,我们望去只见一头野猪哼哧、哼哧地盯着我们,孟洋叫道:“赶紧打死它,晚上吃猪肉啊。”

武器有一小半落入了海里,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质量很高,全是AK突击步枪,好在韩西城当时身上背了一把,而且弹夹也有一部分在他身上挂着,不至于全部丢失,此外还有两把微冲,手枪是全部都在,不过子弹丢失了不少。

但是面对美味韩西城毫不犹豫,立刻端起了枪,不过他还没有扣扳机,枪声已经响了,是西柏率先出手,他一共打了两枪,枪枪命中野猪的脑门顶端,这头猪哼了一声,立刻倒在地上。

这让我对西柏刮目相看,怪不得能做孟洋的贴身保镖,还是有些真本事的。韩西城正要出去拖死猪,西柏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野猪都是群居的,你打死了一只,可能还有七八只在一旁,出去送死啊?”

他话音刚落,果然林子深处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声,虽然没有七八头这么多,但是有两三只野猪钻了出来,其中一只体型比其余的要大不少。我们暗自戒备,有枪的都把抢举了起来,王晨飞也用渔枪对着它们,僵持了一会儿,那头野猪哼哧了一声,反身钻入林子里很快没了影子。

韩西城道:“能动手了吧?”

西柏将手枪插回腰里,和韩西城两人过去将死猪拖了回来,孟洋道:“这种岛上居然有这么多的生命体存在,这正常吗?”

王晨飞道:“没什么不正常,从生态环境上来说,这里有水源,有食物,而且曾经有人登岛,这里的野生动物很可能是他们带上来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将死猪拖到了门口,他们身上都有匕首,而且这栋房子里也有菜刀、砍刀、镰刀,各种刀具齐全,虽然生了锈,但是还有专门磨刀用的工具,西柏选了一把带血槽的开山刀,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一把雪亮的砍刀已经被他打磨出来,他用手弹了弹刀身道:“是把好刀。”

说罢走到死猪旁,三下五除二,猪皮剥了下来,手法熟练得让我怀疑他曾经是个屠夫,韩西城道:“老哥,看不出来你还真行啊,以前是个猎户吗?”

西柏道:“当年中越边境反击战,我们分队和大部队失去联系,七个人在雨林里生活了整整七天,除了要躲避越南人的追杀,还要对付林子里那些猛兽毒虫,最要命的是还不能用枪,因为枪声随时可以引来敌人,兄弟,你以为保镖是白当的?”

说着便卸了一条猪腿下来,那些杂碎扔进了林子深处,西柏道:“今晚让大家试试看我的手艺。”

晚上我们在海边烤猪腿,这些日子虽然吃得都不错,但基本全是罐头食品,鲜肉的滋味显然不是那些东西所能比拟的,我们一个个胃口大开,吃得满嘴是油。正当我们吃得高兴,忽然一声狼叫远远传来。

好在因为对海岛环境并不熟悉,所以枪是随身携带的,我们立刻掏出手枪、步枪、冲锋枪,对着黑压压的森林。过了一会儿,只听呜的一声长叫,几对绿油油的眼睛从林子里跃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对它们有所威胁,几头狼一时没敢靠过来。

赵边城道:“真他奶奶的奇了怪了,那个岛是水怪,这个岛是肉食动物,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韩西城道:“我宁愿被这些狼

吃了,也不愿意被水蝈蝈碰一下,水里的东西是最渗人的。”

西柏道:“没人会被狼吃掉,这些动物比较容易满足,来这里不过就是要口饭吃罢了。”

说罢用刀割了一大块生猪肉扔到了前方,这些狼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来,呼哧呼哧的一会儿就把一大块猪肉吃了个干净,各自舔着嘴巴望着我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道:“坏了,把它们馋虫给勾上来了。”

西柏干脆将剩下的猪肉都扔了过去,几头狼很快将肉吃个干净,连骨头都嚼了一大半,之后似乎心满意足,一个个匍匐在地,昂着脑袋,对着远远的月亮高声嘶鸣起来,声音悠长而连绵。

在海岛上看月亮觉得特别大,特别圆,我甚至觉得自己能看见表面的陨石坑了,而这些狼吃饱了后也和我们和平相处,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我们回去睡觉从它们身边走过,这群狼连头都没有动一下,就是非常虔诚地看着月亮。

进了房子,赵边城道:“大家把门窗都锁好,别让狼窜进来。”

第二天一早,西柏已经开始煮鱼汤了,他早上去钓的海鱼,因为这里有灶台,枯枝落叶的更是随便就能拾来一大堆,所以用火并不成问题,虽然在家我从来没有早上就喝鱼汤的习惯,但是不得不说这种鱼做出来的汤绝对是美味。

饭桌上孟洋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岛上面的情况查看一下?”

赵边城道:“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能生活就可以了,在这里等到你们公司的船来是最好的选择。”

孟洋道:“我并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但这座岛也不能说就是太平的,首先这是第二座没有在地图上标明的海岛,第一座是黄泉眼,那上面的情况我也不用重新说一遍了,而且两座岛还有一个共同点,曾经都有人在上面居住过,所以我想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有必要把这座岛勘察一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王晨飞道:“我赞成孟总的意见,我也觉得这座岛有些莫名其妙,摸摸情况是必须的,稀里糊涂地住在这里有可能就是自杀。”

孟洋道:“老韩,说说你对这座岛的印象?”

韩西城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说了不拿到钱我绝不开口。”

孟洋道:“那就说说你那些衣服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吧?”

韩西城道:“我从来没有挖过东西,衣服是从这间屋子里找出来的,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孟洋道:“你别瞎说了,那堆衣服上有灰土,一看就是被埋过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西城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孟洋道:“你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罗东,要不然你请他出来说句话。”

韩西城道:“扯什么死人,罗东早就死了。”

孟洋冷笑道:“是吗?那么那些衣服,鞋印都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他在阴间还能把阳间的衣服带来带去?你真当我3岁小孩,这点伎俩用的可是太低级了。”

韩西城表情开始越来越不自然道:“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懂,罗东与我本来就是两个人,他死也好活也罢,我不知道,就算他有隐瞒,我凭什么能知道?”

孟洋道:“就凭你们曾经是同伙。”

韩西城道:“我不知道,我们出海本来就是打渔的,遇到了海难才上了你们那座海岛,一切都是巧合。”

孟洋冷冷道:“我什么人没见过,你想糊弄我确实还嫩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

韩西城道:“你少在那儿吓唬我,老子不是……”

他话没说完一幕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西柏不知从哪儿弄了个粗大的树棍,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击,一下打得韩西城趴在桌子上,立刻晕了过去。

赵边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西柏毫不犹豫掏出手枪,对着赵边城,而赵边城剩下的两个手下也掏出枪对着西柏,孟洋似乎很有把握,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按下了西柏地举着枪的手道:“咱们不用掏枪,亏良心的可不是咱们。”

说罢表情难测地盯着赵边城道:“赵哥不会是正和这种人认识吧?”

赵边城道:“你别阴阳怪调的,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也不能让你随便殴打一个人。”

孟洋道:“是吗,不过我这样对他是绝对有道理的,你想不想听听?”

赵边城似乎气得都要爆炸了,不过只能强自抑制住怒气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说法。”

孟洋扯出他的右手摆到我们面前,捋开他的袖子,只见那个铁锚的标志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孟洋道:“给大家开个眼,这个文身我其实早就注意了,你们仔细看看,能不能悟出点什么?”

我仔细看了又看,并不明白这里面能隐藏什么深层次的道理,不过如果非要说有奇怪,就是那根铁锚旁边还文着两组数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模糊了这个文身可能存在的意义。

孟洋道:“如果你们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那我就说给大家听听,你们分析一下我的担心是不是有道理。本来这两组数字似乎很难联系上什么,不过凑巧我就知道其中一组数字,因为那是黄泉眼的经纬度数值。自从想到了这点,我就一直奇怪他另一组数值又代表了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会否认我的观点,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这件事情,就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后来你们也知道,就在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岛存在时,韩西城就不止一次地上来过,显然他们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当时就猜到了那组数字很可能是另一座岛的数值,结果我一点都没猜错。

“还有一点,他这个铁锚根本就是个航海地图,因为黄泉眼和这座海岛本来就是直线相对的,这点和他的锚头、锚尾也可以对应上,大家想想看,这两座岛并不存在于地图上,他是如何知道确切的经纬度?而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渔民,是因为海难了无意中上的岛,如果不为所图,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谎言?”

孟洋说得有凭有据,不由得我们不信,虽然我们不知道韩西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绝对不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而赵边城这时候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孟洋似乎就是说给他听的,这时提高嗓门道:“在场的各位可都是我的见证人,这件事情我不会随便说的,回去以后我一定会报警,查清楚这件事情,这两座岛都属于机密,一个渔民居然能知道具体的经纬度,我想除非他能掐会算。”

看来孟洋早有准备,其实他早就洞察了韩西城此人的行为,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直等到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后突然发难。他当然不是想对付韩西城,而是他吃定了赵边城和这件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赵边城又是他此次出海所为之事的最大障碍,他真正的目的是让赵边城先举白旗。

想明白了孟洋的所为,我不禁心里暗自佩服这个人果然有手段,赵边城毕竟是国家公务人员,如果他真的想敲诈孟洋的钱财,只怕真的不好收场了,而孟洋之前几次当着赵边城的面说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今天就是拿出证据的时候了,除非赵边城真的与这件事情无关,否则他没有可能不妥协。

果然赵边城虽然没有进一步表态,但是表情已渐渐安静下来,孟洋道:“这座岛显然也不会太平,我不知道韩西城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对我们绝对是个大威胁,我不同意他和我们继续住在一起。”

赵边城道:“我不同意,在这种地方你把他放在外面那就是害人。”

这句话简直连我都要替赵边城遗憾了,因为这基本承认了他对这座岛很熟悉,否则不会说得这么肯定。看来赵边城已经方寸大乱,连他的手下看他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怀疑起来,其中一个道:“赵队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边城道:“什么怎么一回事,你也信这个老狐狸的话了?什么事都没有,你们盯好他就可以了。”

那人看看赵边城又看看孟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孟洋则抓住了韩西城做文章道:“他得到的那些衣服,全部是从土里面挖出来的,显然没人会莫名其妙地把衣服埋到土里面,就算真有人埋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小子绝对不是渔民,我们这里不能收容这样的人,必须赶出去。”

赵边城也顾不得许多了,道:“不行,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哪能由你这么草率作决定。”

王晨飞道:“孟总,这是一座荒岛,就这么随便把人赶出去,确实不太合适吧?”

赵边城道:“怎么样,王老师也这么说,我不同意并不代表这个人就与我有什么关系,孟总不要断章取义。”

孟洋哈哈大笑道:“不赶走他正好,回去后他的那些亏心事就都能调查出来了,我希望的正是这样,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拿我这500万。”

赵边城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孟洋道:“把他捆起来,这种人就算现在不处理,至少也得防着他,之后咱们把这座岛巡视一遍,大家没意见了吧?”

自从孟洋上岛以来,他从来没有显得强势过,这点一直是我奇怪的。因为作为一个如此大的企业的老板,做人做事都那么小心翼翼,如此内敛与之前在城市里看到的气质也不相符,后来我一直认为与赵边城有关系,因为他本身就是制衡孟洋的角色,不过从现在开始孟洋又变得强势起来,这应该算是他下的第一道命令。赵边城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着。

又一次缴了韩西城的武器,然后把他铐了起来,孟洋亲自带着我、西柏、赵边城的两名手下向树林深处而去。这一路大家小心翼翼,阔叶林里土壤非常肥沃,没走几步我们已经一脚烂泥,路上孟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东拉西扯一些趣闻逸事,似乎之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有件事情没有想明白,便问道:“孟总,我有件事情想问问您,这座岛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复杂,也不隐蔽,我想肯定会有航行中的船只路过此处,他们发现地图上没有这座岛难道回去没人提过意见吗?”

孟洋道:“当然会提意见了,现在的地图也不光是手绘,卫星扫描才是地图最大的依据,你想这种暴露在海面的海岛卫星有可能扫描不到吗?”

我道:“是啊,为什么地图上就没有它们的位置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孟洋笑道:“制作地图的部门如果不希望它出现在地图上,那么它自然就不会出现了,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

我恍然大悟,孟洋道:“这座岛连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上面绝对有问题,我可不是瞎合计,大家都小心一点。”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家伙,西柏用他的砍刀在前面不断地披荆斩棘,给我们开出一条路来。走了大约30分钟,估计已到森林深处,越来越暗,而在一片密林的包围下,一座规模不算小的庙宇赫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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