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89

傅宝筝离开大殿, 站在外面的廊檐下透气。

可里头的鼓点还时不时传送到耳边,烦躁得很, 索性顺着游廊走出院子,在月色下独行。

“色鬼!”

傅宝筝怎么都抹不去方才四表哥斜睨舞姬丰满身材的样子, 画面每回忆一遍,胸口憋的气就更甚一分, 挠心挠肺的难受。

更要命的是, 立在无人的雪地上,傅宝筝低头看看自己的——居然小得那么可怜?

好似没有舞姬一半大?

这是两世以来, 傅宝筝第一次有点嫌弃自己。她也实在没明白,要那么丰满做什么, 能当饭吃?

可看四表哥的眼神,显然是比较在意那处的。

“讨厌!”

“色鬼!”

傅宝筝随手掐了一朵花, 发泄般扯下一片花瓣, 再扯一瓣,手指太过用力,捏出了红红的汁水,黏糊了一手。

最后连花蕊一块掷在花圃里。

“谁家表妹在那发脾气呢?”身后忽的传来尾音上扬的男声,调戏意味十足。

傅宝筝偏头斜睨一眼,只见一男的一身白披风扬起在夜风下, 脚下的白靴子踏着积雪正朝她走来, 一抹笑挂在嘴角。

正是四表哥。

“哼!”要你管?

傅宝筝只斜睨一眼,立马掉转身大步离开,只给四表哥留了个冷寂的背影。

萧绝跟在后头, 笑道:“筝表妹,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哥,用得着如此避我如蛇蝎吗?停下来,陪陪我,可好?”

傅宝筝听到“筝表妹”三个字,就知道他又在角色扮演了。

一时有些气结,他在角色扮演,她可不是!

她是真的心底有气,控制不住的想冷待他,不理他,而不是什么伪装出来的假象。

为了让四表哥明白,傅宝筝脚下步子一顿,回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里饱含了愤怒。

随后,傅宝筝脚下步子越发快了,四表哥一直抿着嘴笑尾随在后,远处的宫女太监看了,都以为是傅宝筝躲避死死纠缠不休的晋王世子呢。

一刻钟后,傅宝筝奔走得有些气喘,脚步隐隐慢了下来。

萧绝的脚步却突然加快了。

“傅宝筝,过来。”萧绝赶上傅宝筝,抓住她一只胳膊,就往一旁的假山里拽。

“你干什么?”傅宝筝分不清眼下的他到底是在作戏,还是不作戏,因为他嘴里叫的是“傅宝筝”三个字,不是那么亲密,但今夜很特殊,她心里憋着火,所以无论作戏与否,她都本能地激烈反抗,就是不想从了他的意。

又是捶,又是打。

拼了命地要挣开他。

死活不肯跟他去。

最后,萧绝像霸王硬上弓的粗鲁悍匪似的,将傅宝筝给掳进了假山,将反抗激烈的她往岩石上压去。

低下头,想吻她。

傅宝筝赶紧偏开头。

她现在有些懵逼,完全弄不清楚,四表哥纯粹是太久没见思念她,想吻她,还是依旧在作戏,在表演霸王硬上弓的强吻戏码。  

若是前者……今夜她心底有火,不愿被他吻……

若是后者,作为厌恶他的她,就得往死里拼命反抗,伤了他,也在所不惜。毕竟“疏离冷漠”的策略在那里摆着。

等等,若是作戏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人旁观?

想到会有人旁观,她脑子都大了。

不会的,不会的,四表哥就算今日做事有些过火,上午就囔囔了“睡不到的姑娘,最让人着迷”,但接吻被人看……也太过了……

正纠结时,萧绝嘴里唤了声“筝表妹,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傅宝筝脑子轰的一下,彻底炸裂开来。“筝表妹”三个字提醒她眼下还真的就是一场戏。

“放开我!”傅宝筝想拼命叫喊,可脑子里又在顾虑,叫喊声太大,会不会吸引一堆人来围观啊?

这……

傅宝筝还真不敢大声喊叫。

最后干脆咬紧牙,一声不吭,只奋力躲避,或是去推挡四表哥胸膛,低声求道:“晋王世子……别这样……”

她脸皮没他厚,她表演不来啊。

最后在抵抗的过程中,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恳求他别演这样一出戏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傅宝筝手臂没了力气,浑身的劲都快耗尽了,萧绝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大有一股悍匪用尽各种手段,终于得逞的味道。

疯狂地吞噬。

在四表哥的攻势下,傅宝筝脑子都转不动了,不过就算还能转动也没用,长时间的抵抗她早已耗尽力气,除了被吻,她已做不出反抗的事了。

不过一息尚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想起一个问题来——四表哥安排这样一场强吻的戏码,到底要干嘛?

被宫人撞见,散播出去,然后她名节尽毁,娘亲不得不认命地将她嫁了?

傅宝筝正在胡思乱想时,萧绝忽的松开她唇,附在她耳边柔柔唤了声:“筝儿。”

听到“筝儿”两个字,傅宝筝彻底懵了。

他一会叫她“筝表妹”,一会叫她“傅宝筝”,一会又叫她“筝儿”,所以今夜这场强吻到底是不是在作戏?

原来,四表哥早就与她约好了,唤她“筝表妹”时就是在作戏给别人看,她务必要配合好了。唤她“筝儿”时,就意味着他的手下早已清场,两人处在绝对安全之地,说话做事随心,不要担心会被人看去,自然也不用作戏。

所以,今夜这个吻,到底是哪种情况下的吻?

萧绝看到傅宝筝质问的那个眼神,他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傻瓜,亲吻是多么私密的事,哪能展现于人前,给别人看了去?”

换句话说,就是从他抓住她胳膊,拖她进假山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已经进入了清场的安全地段,压根就不需要作戏了。

“若是这样,那你方才为何不叫我‘筝儿’,提醒我啊?”傅宝筝不解道。

萧绝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神情,这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强吻,挺有意思啊。”

傅宝筝:……

敢情他为了有趣,就故意扮演了一次悍匪?还故意不叫她“筝儿”,只叫着“筝表妹”“傅宝筝”,让她分不清楚是不是戏,逼着她一块演?

亏她跟个傻子似的,迷迷糊糊中拼了命地去配合,对他又是推,又是打,又是用脚踩的,把自己折腾得够累,到来头,居然只是中了计?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啊!”

傅宝筝恼了,挥舞两只小拳头,将最后那点吃奶的劲全打在他胸口上。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边打边骂。

萧绝一直安安静静任由她发泄,好脾气地杵在她跟前,一动不动的。

到了后来,傅宝筝感觉哪不对劲,此刻的四表哥太安静了,连哄她的话都没有一句,太不正常了。

哪知下一刻,待傅宝筝抬起头望向四表哥的眼时,只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什么,顺着他目光低头一看……

哎呀,她的衣襟不知何时拉开了,里头的风光若隐若现。

臊死了!

臊死了!

铁定是方才强吻时,被他给扯开了。

不仅不提醒她,还直勾勾地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还要不要脸了?

傅宝筝赶忙推开他,背对他重新拉拢衣襟。

背后却传来四表哥低低的笑声。

“你还有脸笑?”整理好后,傅宝筝转过身去,咬牙瞪他。

萧绝却背靠假山岩石,迎着月色,笑得更灿烂了,连声音都愉悦:

“筝儿,你这样就不讲理了,你不许我看别的女人就罢了,还不许我看你?那我活得也太辛苦了。”

傅宝筝:……

他看那些舞姬,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他竟开始倒打一耙了?

还要不要脸了?

“筝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某些方面的需求,你给我……摸一摸,好不好?”萧绝视线下移,飞快扫了她的小山坡一眼道。

傅宝筝:……

四表哥都这般直接的吗?

两个月不见,比之前又无耻上三分了。

简直震惊到了傅宝筝,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不嫌弃它们小。”萧绝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来,傅宝筝眼前猛地浮现那些舞姬丰满如巨山的样子,一时臊得无地自容。

“你无耻!”傅宝筝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骂他,呆立原地一个瞬息,下一刻飞快捂住胸口,转身朝假山下逃去。

再不逃,还不知道四表哥会语出惊人到什么羞煞死人的地步!

她浑身各处的皮肤都烧红了,滚烫滚烫的,再来一把火,就快冒烟了。

萧绝盯着傅宝筝逃走的背影,弯唇直笑:“傻姑娘,连这都信,逗你玩罢了。”

还没成亲,他哪里舍得让他心爱的筝儿那般委屈。

有些事儿,成亲前做了,是感情到了那个份上,自然而然就做了,譬如牵手、拥抱、亲吻,有利于增进感情。但有些事儿,还是成亲后去做,更有男人担当,哪怕不做别的过分事,只是单纯抚摸它们,也是不可以的。

别说筝儿有底线,不愿意了,就是筝儿愿意,他也不会成亲前去碰的。

“傻姑娘,不相信四表哥的人品吗?”萧绝轻笑。

待傅宝筝跑没影了,萧绝抬起一方白帕子搁在鼻端轻嗅。

真香,有她的体香。

这方白帕子,是方才强吻她时顺手偷来的,嗅着它,萧绝忽觉,今夜是他人生里最美的除夕。

~

夜宴大殿。

李潇洒和秦霸天坐在一块饮酒。

忽的,秦霸天贴近李潇洒耳朵道:

“咱们绝哥真是一会儿都离不开媳妇啊,寻找一切机会黏着媳妇儿,傅姑娘前脚起身离席,绝哥后脚就跟出去了,两刻钟过去了,还不回来。”

李潇洒浅浅酌了一口酒,低声笑道:

“才两刻钟,哪里够用,早着呢,要不然岂非白费了绝哥做的那出好戏。”

“哪出戏?”秦霸天有点懵。

李潇洒凑近他耳朵提醒道:“就之前那些个西域舞姬算什么呀,够本钱吸引咱们绝哥瞥向她们?”

这般一提醒,秦霸天若有所思道:“真的耶,那些个舞姬论身材的火爆程度,可是比勾栏院里妖娆万分的头牌差远了,咱们绝哥连勾栏院的头牌都瞧不上眼,哪能瞧得上那些西域舞姬。”

可话说到这里,秦霸天有些懵:“既然瞧不上,咱们绝哥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们好几眼?”

为何呀?

李潇洒翻了个大白眼,话都说得这般明显了,秦霸天怎的还没转过弯来?真真是女人方面朽木不可雕也。

最后,李潇洒敲了他脑袋一记道:

“绝哥若不那样做,怎么逼得傅姑娘吃飞醋?不吃醋,傅姑娘怎么会那么早离席出去透气?不出去透气,咱们绝哥哪有机会搂住心爱的姑娘……亲热一番?”

秦霸天:……

我靠,还可以这样迂回战术的吗?

“你的脑子真是白长了,哄女人手段永远学不会。”李潇洒嘲讽道。

秦霸天:……

我靠,又被兄弟鄙视了。

两兄弟正说着时,忽的一个宫女借着上瓜果的功夫,偷偷摸摸塞了一张纸条给李潇洒。

“我靠,不是吧,那宫女看上你了?”秦霸天调侃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是个身材不错的小美人呢。”

李潇洒白了他一眼:“八成是出了事,线人上递消息。”

“不是吧,这除夕大好日子,哪个不长眼的会挑这么个好日子来找咱们晦气?”秦霸天不相信道。

李潇洒偷偷儿瞥了一眼纸条,然后脸色大变。

“真出事了?”秦霸天立马正经起来。

李潇洒语速极快:“傅宝央出事了,你快去找绝哥!”

说罢,将纸条丢给秦霸天,李潇洒火速出了大殿,待出了院门,就是一阵狂奔。

秦霸天这才去看纸条上写的——央,中药,芍药居。

盯着这张纸条,秦霸天有些发懵,什么时候他们底下的人连傅宝央的安危都负责上了?

不是一向只负责傅宝筝一个人的吗?

~

傅宝央喝过酒没多久,腹部有些不适,便出了大殿去净房。哪知,腹部好不容易没事了,头却有些昏昏沉沉的。

走出净房,撞到了一个宫女身上,那宫女见她不舒服,就软声细语道:“奴婢搀扶傅姑娘去芍药居歇一歇,再请个太医来看看。”

傅宝央第一回进宫,也不懂宫里的规矩,见宫女如此热情,她也确实头昏得很,很想睡一觉,就点头同意了。

后来实在头昏得厉害,浑身热得厉害,傅宝央连自己怎么走的路,怎么进的房间都忘了,躺在床榻上难受得犹如几万只蚂蚁在啃咬。

忽然,房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傅宝央以为是太医,连声呼救道:“太医,快来救救我,我好难受,好多只蚂蚁在咬我……”

那个男人听到傅宝央的求救声,脚步踉跄来到床边,隔着床帐看到里头的姑娘娇躯,他哪里还忍得住?

一把拉开床帐,对着傅宝央的花容月貌笑道:“好妹妹,你别着急,哥哥这就来救你!不急哈!”

话音刚落,三十岁的纨绔立马双眼发亮地朝傅宝央扑过去。

却说傅宝央,她再没见过太医,在看到纨绔的第一眼时也识别出来,他绝不可能是太医。待听到他开口说话,那油腔滑调的样子,立马有点明白过来不对劲。

等到纨绔向她扑来的那一刹那,傅宝央吓得紧闭了双眼。

“啊……”一声痛苦的嗷叫,随后是身体撞击地板的声音,“咚”的一声巨响。

纨绔捂住胸口,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原来,傅宝央身体里的药效还未全面展开,痛苦归痛苦,武功还剩下几成。吓得闭了眼,却也努力抬起一脚,踹飞了扑过来的纨绔。

正好一脚踹在胸口处。

这才有了纨绔捂住胸口,在地上嗷嗷叫的情景。

但药力到底是瓦解了几成功力,是以那一脚没让纨绔疼到要毙命,待傅宝央企图下床逃出房间时,纨绔再次扑上来。

这一次,在药物攻击下,傅宝央身子已经发软,反应不够灵敏,闪身躲了开去,却最终被纨绔拽住裙摆。

“刺啦”一下,裙摆撕裂了。

傅宝央也被拽得绊倒在地。

胳膊肘重重磕在地上,似乎擦破了一层皮,疼得她紧蹙双眉。

此时纨绔体内的药物已经让他疯魔了,双眼赤红,再加上纨绔平日里就是个见了姑娘就走不动路的,哪里还会客气,将傅宝央拽到怀里就要下嘴去。

“不……”傅宝央吓得大哭,双手使劲推开纨绔脖子,拼死抵抗。

可那药物有一层功效,就是女子服了,会逐渐瓦解身上的功力,男子服了,却是力道逐渐增强。

是以,两人撕打一阵后,傅宝央逐渐失去力气,而纨绔却越来越凶猛。

终于,傅宝央抵抗不住了,纨绔脑袋凑上来,朝她面颊就要吻过来。

傅宝央耗了太久,真心没有力气反抗了,绝望地闭眼,泪崩。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有人急急踹开了房门。

还不等傅宝央睁开眼,压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没了,耳边很快传来纨绔惨绝人寰的叫声。

傅宝央努力睁开眼时,泪眼朦胧中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别怕,安全了!”他的声音很有力量,无论多么恐慌,都能一下子平静下来,从容而立。

她认出来了,是李潇洒,未来姐夫的好兄弟。

在无尽的绝望里,能遇上熟人,就像在无尽的漆黑恐怖里终于看到了一丝光芒,那么璀璨,亮如星辰。

她的人生终于有救了,她哭着说了句什么,可太哽咽,李潇洒什么也没听清楚。

大抵是恐慌的呼救,至少李潇洒是这么理解的,所以他再次柔声开了口:

“别怕,有我在!”

再之后,李潇洒揽住她细腰,拉她到怀里。

傅宝央大抵是刺激到吓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一丝希望,本能地全心全意信任他,任由他抱着自己,丝毫不反抗。

最后,李潇洒双手抱紧她,飞速朝窗外一跳。

“噗通”一声巨响,两人一起坠入冰凉刺骨的湖水里。

冬日的湖水真冷啊,冻得李潇洒浑身一个颤抖。

傅宝央倒是没太大感觉,呛了几口湖水后,就闭眼不动了。

傅宝央不会凫水。

此时的她,脑子已经很不清醒,凭着不愿溺水而死的求生本能,抱紧了李潇洒脖子,将他当救命的浮板。

李潇洒知道,中了那等烈性药,若是不用男人,最好是沉入冰凉的湖水,兴许能自动解了药性。

不过,不是所有那种药,泡冷水都有效。

得看傅宝央的运气了。

“舒服点了吗?”

很久之后,晕晕乎乎的傅宝央仿佛听到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本章继续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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