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池骋的那张脸,发现还是阴阴沉沉的。“回家不?”吴所畏问。池骋这才把吴所畏松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跟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车呢?”吴所畏问。池骋说:“没开。”吴所畏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下面把我的车开出来。”“不用了。”池骋语气沉沉的,“跑步回家。”吴所畏猛的瞪圆眼睛,“跑步?从这到咱家,起码得十几里地啊!”“我让你跑你就跑!”吴所畏在池骋的高压政策下还是妥协,特不情愿的跟着池骋后面跑,虽说现在还不是夏天,跑起来还挺舒服,可架不住路太远啊!吴所畏跑到半路就呼哧乱喘,拽着池骋的胳膊说:“咱先歇一会儿成不?”2739587结果换来池骋一通吼。“歇什么歇?刚跑多远就歇?”\吴所畏不吭声了,继续跟在谢谢后面跑,公文包虽然不重,但跑起来特碍事,吴所畏看池骋跑得轻松,就央求着他。“你帮我拿着成不成?”结果今儿池骋是铁了心要整他,不仅不帮他拿着,还把自个兜里的手机、打火机、小木蛋、大宝还有两袋零食全都装进了吴所畏的包里。吴所畏咬着牙又跟了一会儿,池骋的速度开始加快。“慢点儿,慢点儿,我跟不上了。”池骋一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瞬间蹿出两米远。于是,吴所畏就在池骋的巴掌下踉踉跄跄地跑完了全程。刚到家里,本以为可以歇一口气了,结果池骋又逼着吴所畏在楼下的运动场完成一圈蛙跳,1000个跳绳,这才算暂时放过他。2739587晚上吃饭的时候,池骋不停地给吴所畏夹菜,但绝无慰劳之意。“把这个吃了。”池骋命令。吴所畏一脸痛苦之色,“我吃不下去了,再吃就撑死了。”“让你吃你就吃!”吴所畏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往池骋喝水的杯子里放了火药。吃完饭,吴所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偏偏这时,池骋这个大恶魔又过来了,开口就是一句。“起来运动运动。”吴所畏垮着脸说:“我累。”“累也给我起来。”池骋粗暴地把吴所畏拽起来,“一百个俯卧撑,麻利儿的,完不成就揍你屁股!”吴所畏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我招你惹你了?有事好好说不成么?凭什么对我体罚?“不做。”池骋真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将吴所畏按在地上,拧着他的胳膊逼他做。“池骋,你他妈就是混蛋!你这是恃强凌弱!”池骋语气恶狠狠的。“谁让你是弱的,是弱就得让我凌!”听完这话,吴所畏不闹了,咬牙拼命做完。然后一咕噜爬起来,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走进卧室,把被子抱出来,径直地朝另一个卧室走。砰的一声。吴爷爷也是有脾气的。☆、211绝不吃一点儿亏。池骋知道,吴所畏生气了。事实上从吴所畏趴在地上嗷嗷交换开始,池骋就有点儿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个的脾气,将心中的怒气宣泄在最爱的人身上。其实他的心没那么宽。尤其事情一牵扯到吴所畏,池骋的心缝会变得无比狭小,如果有人试图撑开,就会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现在的池骋就在承受着这种痛苦。从刚子和池骋说完吴所畏当年挨欺负的事,池骋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虽然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是没意义的,可每每想起吴所畏被人踢踹的场景,池骋的心就像是扎进一颗钉子,甚至心疼到了仇恨吴所畏的地步。恨他当初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要让人欺负。池骋恨不得穿过时光隧道,跳入那个场景中,对欺负吴所畏的人拳脚相加。然后把吴所畏揣进衣兜,直接带回现在的家中。看不得、听不得、受不了吴所畏受一丁点儿委屈。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池骋,吴所畏出生的时候遭遇难产,被产道挤压得几度窒息,池骋可能都会难受一阵子。听着似乎很血活,可这就是池骋现如今的真实心境。鞋上洒满了烟灰,池骋抖抖脚,起步朝吴所畏待着的房间走去。门是锁着的。不过池骋有钥匙,很快就打开了。吴所畏背朝着池骋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池骋走了过去,大手贴在吴所畏的后脑勺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下午听了一些事,心情挺不是滋味,所以……”“你甭说了。”吴所畏打断池骋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池骋微敛双目,“你知道?”“刚子给我打电话了。”吴所畏眼神阴郁郁的,“他说你看了我以前的照片,脸色就变得特别差,他怕你想不开,就让我劝劝你。”池骋,“……”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哽咽,“你不就嫌我以前太肥么?不就怕我反弹么?我告诉你,我要真变回以前那样,不用你说,我自个就走人!”池骋被吴所畏气笑了。“那我现在就不想要你了,你赶紧肥起来。”吴所畏眼珠爆红,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到池骋身上,如一匹凶悍的野狼,狂撕乱扯,啃咬踢踹,一副要把池骋弄死的架势。池骋就那么任他折腾,直到吴所畏折腾不动,颓丧在池骋的怀里。“体重打败爱情。”吴所畏讷讷地说。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瞧你这傻样儿!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在我身边能有反弹的可能性么?我就是操也给你操下去几斤肉。”吴所畏脸绷着不说话。池骋又在吴所畏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让你锻炼就跟害了你似的!不就累一点儿么?至于给我甩脸子?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嗯?”吴所畏还是不吭声。池骋在吴所畏腿根儿最敏感的肉上捏了一把,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滚蛋!”池骋脸一沉,又去捏吴所畏的大蛋。“你让谁滚呢?嗯?”吴所畏又疼又急地去踢踹池骋的命根,池骋吃痛,将吴所畏拧进怀里一顿收拾。吴所畏不屈不饶,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池骋的身上招呼。俩人半打半闹地折腾了好一阵,最后,池骋强行把吴所畏按住。“畏畏,你怎么打我都成,但你不能让别人打一下。”吴所畏僵愣片刻,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你当初怎么那么没出息?张宝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就那么任他骂,任他踹?连点儿反抗都不会?”吴所畏怎么都没想到,池骋竟然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无端生出一股闷火。“我哪知道那会儿我怎么想的?”吴所畏叫屈,“再说了,都过去多久了?我又没在你面前窝囊,你急啥?”“你说我急什么?”池骋说着说着脸又沉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傻乎乎的让人家欺负,不敢反抗?!”“你觉得这事可能再发生在我身上么?”吴爷爷瞪圆眼珠子,“谁敢欺负我一个试试!”心病还须心药医,吴所畏的这一句话,让池骋心里舒坦不少。“来,和我做个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吴所畏原本觉得没那个必要,可池骋偏要他亲口做出保证,吴所畏拗不过他,只好赖赖地说:“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不料,池骋再次要求,“说一百遍。”吴所畏没想到,硬汉被逼急了也会变得娘们儿唧唧。“我不说。”“不说是?不说就做一百个俯卧撑。”“……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吴所畏肯这么呆呆地重复,并非怕做一百个俯卧撑,而是他看出来池骋真的心疼了。说完之后,池骋再次审问吴所畏:“记住没有?”吴所畏点头,“记住了。”“你以后要敢让别人打你一巴掌,我就还你十巴掌。”“凭啥?”吴所畏急了,“要是别人存心整我呢!”“我不管,你给人家机会整你,就是你的责任。”吴所畏气愤不已,哪有这种人?我让人家整还成我的错了!刚要反驳一句,突然想到另一种方式出气兴许更好,于是换了一种口吻。“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又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张宝贵顶嘴,他当时朝我肚子上给了好几拳,打得我直吐……”“行了。”池骋阴着脸打断,“别说了。”吴所畏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使劲在池骋肩膀上捶了两拳,笑得特过瘾。等他笑够了,池骋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从明天开始,每天锻炼两个小时,外加一个小时的散打基本功练习。等你基本功扎实了,我再教你一些散打的实用招式,省得以后出门不放心。”吴所畏抱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请两个保镖啊?”保镖?池骋暗忖道,秘书都不想给你配,你还想配保镖?汪朕这个人至今还盘踞在池骋的情敌阵营里,池骋能让吴所畏沾染与他相关的职业么?“谁厉害也不如你自个厉害。”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耳朵说,“听我的,对你没任何害处。”张宝贵请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吃饭,想暗中打探打探情况,连带着请了池骋。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不想池骋竟然赏了这个脸。而且,他比主任还先一步到的。张宝贵喜出望外,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池骋淡淡说:“正好有空儿。”“来来来,咱先里面坐,我估摸你赵叔也快到了。”池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张宝贵和办公室主任熟络的聊着,池骋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极少插口,也不玩手机,做得相当稳。办公室主任笑着和池骋调侃,“大池啊,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儿怎么不着急了?”池骋语气平和地说:“因为我还没吃饱。”“哈哈哈……”张宝贵爽快大笑,急忙招来服务员,“再给我们池公子上一道菜,想吃什么啊?随便点。”池骋说:“来一份烫嘴豆腐。”没一会儿,冒着热气的砂锅端了上来,嫩白的豆腐还在里面翻滚着。池骋夹了一块,递到张宝贵碗里。“哎哟,谢谢我侄子了。”张宝贵一脸堆笑,“晾一会儿再吃。”不料,池骋却说:“这豆腐必须趁热吃。”张宝贵二话不说,直接把豆腐夹进嘴里。还没嚼,就被一股热浪烫得舌尖刺痛,刚要吐出来,就听池骋在那别问。“好吃么?”张宝贵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食管内壁被烫出一溜血泡,好半天才挤出俩字。“好吃。”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筷子伸进砂锅里,又捞出一块。“好吃就再吃一块。”张宝贵,“……”菜吃了不到一半,张宝贵就因为胃疼难忍,佝偻着背去了卫生间。池骋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张宝贵走得急,没感觉身后有脚步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大力袭上他的后背。他身体一摇晃,胃部重重撞在洗手池边缘,里面的热豆腐翻云覆雨。又一股强力迫得他急转身,涌到嘴边的豆腐没收住,全部吐在了池骋的鞋上。抬头一看,张宝贵脸色骤变。“池公子,真对不住,我这……”说着就抽出两张纸巾要给池骋擦鞋。不料,池骋俯身扼住张宝贵的手腕,阴戾的声音重重地砸了下去。“让它从哪来的,就回哪去。”“……”☆、212我可什么都看到了。几块豆腐,把张宝贵折腾得苦不堪言。他的食道和胃均被烫伤,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挂水,不仅吃东西的时候难受,连喘气都伴随着阵阵抽痛。一旦咳嗽起来,心口的肉像是被钝器狠狠击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痛苦来自于心理方面。这几天,张宝贵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那天在卫生间,他趴在池骋脚上舔食秽物的场景。这种屈辱,对于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而言是毁灭性的,已经在他心中烙下了重重的一道阴影,终生挥散不去。他不明白,自个与池骋无冤无仇,怎么会遭到他如此对待?即便池骋仗着身家显赫,可以任意胡作非为,可他总要有个理由?还有吴所畏,张宝贵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即使吴所畏一再强调他与张宝贵不认识,可张宝贵依旧觉得两人之间有瓜葛。为了弄清真相,他找人暗中调查吴所畏。当他知道吴所畏就是当年被自个挤兑出单位的吴其穹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其实他一开始见到吴所畏,脑中还闪过吴其穹的影子,但他觉得俩人的气质差别太大了,根本没有丝毫重合的可能性。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当初被他视如草芥的二愣子,现在竟然成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出类拔萃不说,还成为牵扯他前程的一张王牌。这两天,张宝贵每每想起当初对吴所畏的所作所为,心里都会不寒而栗。但让他趁早抽身,放弃这么一个好的晋升机会,他又心有不甘。毕竟熬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位置,多少屈辱都受过了,再大的险境也得继续往下闯。所以身体刚恢复一些,张宝贵就去找吴所畏了。这一次,他是提着东西,带着满满的诚意过去的。吴所畏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没有含恨在心的报复迹象,也没有不计前嫌的包容之意,完全视张宝贵为陌生人。“小吴啊,你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我承认,那三年你没少受委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否认和我认识的?”吴所畏淡然一笑,“您想多了,我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你确实成熟了。”张宝贵说。吴所畏说:“环境所迫。”“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来这是想求你办点儿事,我们公司近期投标一个工程,这个工程关乎着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我听说池骋在暗中操控着这个工程的审核权,你和池公子关系这么好,我想请你帮我一把,劝他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公司来完成。”吴所畏悠然一笑,“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插手。”张宝贵把一个精品礼盒推到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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