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不是说人家是故意装给咱俩看的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叫一声苦。我想给他钱,他也没要。人家还说了,来这就是体验生活的。你听听,多懂事的孩子!”池远端虽然脸色依旧冷硬,但心里已经有些触动了。“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臊你!我那边房产手续还没办完,人家那边就把房卖了。也就你把池骋那几套房当好东西,人家连问都没问,压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池远端心里越乱,钟文玉越没完没了的。最后池远端脸一黑,直接把插在盒子上的糖人儿给拿过来了。“嘿,你要干嘛?”干嘛?池远端直接塞嘴里吃了。钟文玉咬牙切齿,暗中嘟哝:“死老头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一大早,汪顾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笑醒了。使劲推了汪朕一把,“嘿,快醒醒,天大的喜讯!”汪朕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困倦时都异常凌厉的目光扫向汪顾。平时汪顾最讨厌的事就是早上被电话吵醒,今儿被吵醒后不仅没发火,还露出半年来最灿烂的笑容,足见这件事有多让他高兴。“什么喜讯?”汪朕冷淡淡地问。汪顾说:“池骋被逮进去了!”说着,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汪朕背上又滚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瞧着汪朕,那股荡漾劲儿比熬了多年的光棍娶上媳妇儿还血活。汪朕嫌他无聊,翻了身继续睡。汪顾又压到他身上,乐呵呵地问:“最近你忙不忙啊?”“干嘛?”汪朕一副提防的表情看着汪顾。汪顾哈哈大笑几声,使劲在汪朕腰上拍了一下,“跟我回国啊!这么大的热闹哪能不看?快快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汪朕一动不动,如同死尸。“你倒是快点儿啊!再不走池骋就该出来了,到时候看谁去啊?”汪朕还是不动。汪顾轻咳两声,故意说:“池骋这么一进去,吴大眼儿可就没有靠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挤兑挤兑他!”话音刚落,汪朕就坐起身了。汪顾本来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我说汪朕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撺掇你半天,你丫不理我,怎么我一提吴大眼儿你立刻就精神了?”汪朕没说什么,麻利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今晚又轮到贾申值夜班。他把事情忙完,坐在监视器旁,又开始这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严密监视池骋的一举一动。与其说是监察,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池骋抽烟时那滚动的喉结,欣赏他闭目沉思时那硬朗的眉骨,欣赏他脱掉上衣时那精壮的胸膛,欣赏他内裤里蛰伏的雄性象征物......贾申看得正入神,池骋突然把视线定在了墙角的摄像头。虽然知道池骋不可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自个儿,可贾申一旧心脏狂跳。池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看,犀利的目光通过监视器冲撞着贾申的神经。贾申感觉自个儿的胸口像是着了火,紧张得想把视线移开,却又舍不得移开,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儿与池骋对视。很快,池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相当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机身耳根子都红了。然后,池骋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我想见你。”很快,贾申以审视为由把池骋叫到了值班室。进去之后,池骋没费一句话,单刀直入。“帮我找个人,送样东西。”贾申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当然池骋也知道。“为什么找我?”贾申问。池骋淡淡地说:“因为你会帮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滋味在贾申心窝里流窜,让他隐隐兴奋又略显不爽。“我要是不帮呢?”“随你。”说完,池骋健步朝外走。贾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池骋让贾申给吴所畏送去一个小木匣,木匣是他闲来无事自个儿做的。底部和四周都是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266不是恨你,是舍不得。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是吴所畏么?”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你不是律师?”吴所畏一时语塞。“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不是恨你,是舍不得。”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不想去了。”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怎么给你的?”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什么?”“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你什么意思?”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吴所畏小鸡啄米状。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姜小帅这才放心了。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方便出来一趟么?”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亲们,容我再贫一句,本文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了。所以本月基本是单更,前天所谓的补上是指两更,正常情况下只有一更了。】☆、267你不是亲生的。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他到底是谁?”贾申问。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现在信了么?”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重要。”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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