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才觉得怕了,缩在一旁不吭声,宋有福却道:“那钱你也别惦记了,我打定主意叫娘给管着,没有自个儿没分家却握着钱的道理。”这事其实是他们兄弟自个儿商量的,原本也没想走这一步,如今却不行了。他爹说得对,有钱是好事,可有钱也买不来家宅平安。

若是平时,李氏还敢拿苏婉来说事,但是今儿见丈夫发狠了,她再不敢多话,千万不能被送回娘家,她这次回去可是跟她娘透过底了,若自家真的包山,便叫弟弟和弟妹都来帮忙。

宋有根与宋有福不同,他与张氏夫妻感情不错,从来不红脸,这回也是商量的语气跟张氏道:“咱们并未分家,手里拿着钱并无用处,也不好看,不如叫娘保管着,若要花费找娘便是,再者,娘的性子你也知道,最是节俭一个人,她管着钱,倒比咱们自个儿乱花强,你说呢?”

丈夫已经打定主意了,张氏也不能说不好,只是心下未免苦涩,她知道二叔跟自家定是一样,只是小叔那儿……

张氏忍不住便道:“我多嘴问一句,三弟妹她……”

宋有根拍了拍妻子的肩:“多亏了三弟妹,不然咱们哪来这门进项?不过三弟与我们的意思都一样,爹给他的那一分利也交给娘保管,不过另外两分,就当亲家补给三弟妹的嫁妆罢,爹娘磊落一辈子,再无伸手要亲家给弟妹东西的理儿。”

张氏听得一叹气,问:“这是三叔的意思?”

宋有根点头,又道:“爹娘想来也是同意的。”

张氏笑了笑:“自然,这法子甚好。”虽是这么说,心下却未免艳羡,同人不同命,说得便是三弟妹了,做姑娘时爹娘宠着,嫁人了公婆和丈夫宠着,原先这两成红利,亲家名义是给他们夫妻的,如今被小叔这么一说,就成三弟妹的嫁妆了,既然是嫁妆,婆家再无伸手的理儿,当然小叔都愿意,公婆自然没有意见,如此一来,倒正好堵住了她们的嘴。

小叔这颗心也是玲珑心肝了,如此为弟妹打算。

宋子恒还没来得及与苏婉讨论这事,他爹娘正有事拉着他商讨了许久,说完生意的事,他娘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因生意耽搁,你们今儿怎的回这么晚?”

宋子恒才道:“岳母舍得叫娘子回来,原本往年也就他们三个人,而今娘子出嫁了,过年就岳父岳母两人,一来难免寥落,二来也是不适应的。”

宋母叹道:“也是难为亲家了,你姐出嫁那年我都不习惯,更何况亲家才一个孩子,可惜咱家住得远,不然倒是可以叫你媳妇多走动,虽然没有媳妇常回娘家的理儿,但都是为人父母的,亲家的心情也能理解。”

宋老爹想了想,道:“不若走完亲戚,你便带你媳妇去住几天罢,到元宵你再来接我们过去。”

宋子恒道:“爹说的正是,我这便回去与娘子商量,只还有一事,虽说爹给了咱们分成,但我与大哥二哥都认为不该自己拿着,倒不如叫娘帮着保管,只是辛苦娘了。”

宋母闻言眼睛亮了,得意地一笑:“你们几个小子有眼光,不是你娘自夸,比起管钱,谁能抢过我?你奶都说把家底交给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定不叫你们少一个子儿。”

“正是,这钱交给娘才放心。”宋子恒顺着他娘说了几句,顿了顿,又道,“不过只一点,岳父那两分利不拿,说是给我与娘子,然毕竟是岳父母该得的,我如何好意思要?想着若不是娘子,咱们家也赚不了这个钱,倒不如将那两分利充作娘子的嫁妆,如此一来也对得起岳父母的一番心意,不知爹娘如何看?”

媳妇的嫁妆,虽是她自个儿的财产,但她一个女人,能花多少钱?日后还不是给自家孙子孙女?宋母如此琢磨,更觉得自家不管怎样都占了亲家的便宜,更没什么好说的,忙点了头:“甚好,如此一来,也算对得起亲家了。”

回屋后,宋子恒将打算说与苏婉,苏婉更没什么不高兴的,虽说宋子恒签了那张条子给自个儿,却没这么光明正大,舍了一分利,剩下两成充了嫁妆,其实还是她赚了,况且宋子恒还有话说:“待我日后高中,无法在爹娘身旁尽孝,管家一事还得仰仗娘子了。”算是承诺日后钱从他娘手中拿回来,依然是她的。

苏婉抱着宋子恒的脖子亲了两口:“相公的心意,妾身感激不尽,今日赶车累了,早些睡罢。”

次日一早,宋子恒三兄弟一块赶了牛车去接宋小芬,她婆家离宋家村甚远,一早出发,到日落时分还能把人接到家,因着天冷,连赶三个时辰的路,便是宋有根兄弟这样的壮汉也扛不住,也幸好就宋小芬夫妻与两个孩子,不怕坐不下,所以兄弟三一起上阵,路上也好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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