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被白得得气机锁定的安晋茂快速地在洞穴里狂奔了起来。白得得自然也朝着那香气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有了香气的引导, 这地下迷宫的迷惑度就大大降低了,不过白得得才跑了百余步, 突然就停住了, 身形差点儿没刹住,而她头顶的上方就在那时伸出了一个爪子,离她不足寸许, 若是她当时没停住, 只怕天灵盖都得被这爪子给抓破。

那东西不知是个什么怪物,一爪没抓到白得得,洞穴里立即响起了呼啸声,然后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蝙蝠。

蝙蝠这种小东西, 原本不可怕, 但是成千上万地飞过来, 白得得若是挡不住就得被吸成人干。不远处的安晋茂情况丝毫不比白得得轻松,整个洞穴都被蝙蝠给占满了。

白得得情急之下不得不施展时空诀, 遁空而去, 暂时离开了那处洞穴,这个法子保命自然是绝技, 但白得得要想再回到洞穴里, 却得费神在无数的时空里去定位先才的位置, 这个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推演出来的。

却说白得得逃了,安晋茂可没她那本事,但他的修为是从渡劫境强行压制到神桥的, 所以比纯粹的神桥境修士,无论是道行还是经验,都远远不是白得得能比的。

后来白得得从瑶池秘境回去跟容舍形容当时的情形时,容舍问道:“你就没想过留在原地抵抗一下么?万一你最后运气不好,没找到那条时空缝隙呢?”

白得得愣了愣,“当时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能不能回去的问题。”她脑子里光想着如果惨死在蝙蝠的抓下,只剩下一个骷髅架,那也太没有美感了,容舍看到她的尸体时,估计也就想不起她活着时有多美了。

容舍有些无语地道:“我有时候这么不能理解你的脑子。”

白得得回嘴道:“彼此彼此。再说了,我既然能逃,为什么要傻傻地留在原地跟蝙蝠斗啊?”

“因为让你一个人进去本来就是为了磨砺,你这样遇到事情就逃,我都后悔将时空诀传给你了。”容舍道。

“别人的情郎都生怕自己的心上人吃苦,你倒是还好,生怕我没被折磨够。”白得得愤愤,“而且你知道哪些蝙蝠有多难看吗?身上又臭,到处拉蝙蝠屎,我怎么跟它们斗啊?”

白得得一点儿没觉得自己错了,因为当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演算成功用时空诀回到那个洞穴的时候,安晋茂一身褴褛,浑身都是血,就跟地狱出来的恶魔一般,哪里还有以往的风流纨绔样,一条腿的肉都被啃光了,只留着一条白骨。

白得得看了差点儿没吐出来。“话说当初在鬼渊,我看到你的腿时也没觉得恶心,怎么看到安晋茂那样就觉得丑得想吐呢?”

容舍对白得得的这种情话早就免疫了,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让他再揪着她的小辫子斥责而已。

却说白得得回到洞穴时,运气极好地还先了安晋茂一步,靠近镜果。

那镜果生得十分奇特,果皮就像镜面一般,能清晰地照出人的样子。果子不大,只婴儿拳头大小,走近了连清香都再闻不见。

白得得伸手就想去摘。

“慢。”安晋茂的声音在白得得的身后响起。

待白得得转过头,看清她的模样后,安晋茂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是你。”

白得得扬扬眉,以前她怕他,现在可不怕了,打不过,逃是肯定能逃得过的,所以白得得很是从容。“我倒是险些没认出你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呢。”白得得这张嘴总是开罪人。

安晋茂倒是出其不意地没动气,“许久不见白姑娘,姑娘是越发美了。”

白得得没吭声,心里已经暗自戒备,安晋茂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可怕。

安晋茂笑了笑,又道:“刚才在下出声阻止白姑娘,是为了救姑娘一命。这镜果乃是世间至毒之物,姑娘若是直接伸手去摘,这会儿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了。”

“我只是做了个动作而已,你焉知我一定是赤手去摘?”白得得可不领安晋茂的情。

安晋茂道:“虽然不知白姑娘是如何进来的,但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这镜果其实对安某也没多大作用,姑娘若想要,自拿去就是,不过……”

“我就知道还有不过。”白得得道,安晋茂能那么大方,才有鬼了。

安晋茂又笑了笑。

白得得忍不住开口道:“你能别笑了吗?嘴边被拉了那么大个口子,牙根都要露出来了,笑起来很丑的。”

安晋茂的笑容果然再也绷不住,心里估计已经“贱人贱人”地骂了白得得一万遍了,嘴上却还依旧平静,“这静果乃天地奇珍,有赤金风烈鸟守护,三千年前我安家的老祖重伤在他手里,回家后一天就含恨而去。此次,晋茂前来,正是为了替老祖报仇。我知道,以前对姑娘多有得罪,实在是因为在下深深的恋慕姑娘,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起就不可自拔,才会那般行事。”

白得得的鸡皮疙瘩比先才还起得多。

安晋茂算是在女人堆里混大的,一看白得得那表情,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打动她。不过他不以为意,男人没有拿出诚意来,也不怪白得得不动心。

“上一次请姑娘到九霄城做客,在下其实就已经有了求亲之心。若是姑娘能与在下联手对付那赤金风烈鸟,镜果任由姑娘拿去,而我九霄城少主的夫人的位置也是姑娘的。”安晋茂道。

白得得一直觉得自己脸皮算是厚的了,但是跟安晋茂一比,才发现这人比自己还自恋。

其实真不怪安晋茂自恋。瑶池域的女修士虽然耳闻过安晋茂的风流,很多人都不愿成为他的玩物,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抵御“少城主夫人”头衔的诱惑。只要他肯娶,就没人不愿意嫁。当初顾晓星那般贞烈,最后不也是因为他点头愿意娶她,就改了态度么?

“白姑娘如是不信,在下此刻就可以发出神魔誓。”安晋茂道。就冲白得得那张脸,娶她对安晋茂来说就一点儿也不亏。

安晋茂其实在叫住白得得的时候就已经认出她的背影了,若是如此,他还真不会出声,求之不得她能用手去摘镜果呢。只因认了出来,又从没搞上过手,自然不愿意白得得就那么死了。

说实话安晋茂还从没试过如此惦记一个女人,想其她就心痒痒的,按说像白得得这样“正儿八经”的姑娘是不该有那等魅力的。可不知怎么的,看到白得得他就总挪不开眼睛去。

白得得虽然不知道安晋茂嘴里的赤金风烈鸟有多厉害,但能守在镜果边上的神兽都是血海里战出来的,肯定不是她白得得能对付的,所以眼下这情形和安晋茂联手的确是条路。

不过白得得没兴趣当什么少城主夫人,一旦对付了赤金风烈鸟,她就扯呼。

白得得正想点头,却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既然咱们都到镜果跟前了,为何却不见风烈鸟出现?”

这个问题安晋茂突然也意识到了,“风烈鸟狡猾得厉害,可能就是想趁我们摘取镜果的时候出手。”

“是么?”白得得的灵觉里没有出现任何威胁感,她面对着安晋茂,伸手去够镜果,在她的指尖是一把玉做的剪刀,一边防备安晋茂,一边将镜果剪了下来。

直到镜果落入白得得手里的玉盒里,风烈鸟也没出现。安晋茂低咒一声,他就是太信老祖的邪了,这都三千年了,那只风烈鸟指不定早就死了,现在却被白得得捡了个落地桃子。

安晋茂朝白得得闪身扑去,嘴里却道:“这镜果人人都想要,怀璧其罪,还是放在我这里安全,省得别人追杀白姑娘你。”

白得得就知道以安晋茂的无耻肯定要食言,说什么送给她都是谎话。只是安晋茂才动身,白得得正想施展时空诀,却突然生变。

巨大的鸟翼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整个地下洞穴填满,白得得眼前一黑,手里的玉盒被人一抽便失去了踪影,白得得反身追去。

鸟啸声震耳欲聋,洞窟开始震动,跌落无数的灰尘,然后是碎石。

“还请白姑娘替我挡一挡风烈鸟,安某谢过了。”安晋茂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待白得得的视线恢复后,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不过白得得也没继续追,反而停下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风烈鸟,她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确定这风烈鸟头上的毛也是秃的,才惊呼出声,“秃毛?”

被白得得唤作“秃毛”的风烈鸟羽翼骤然收缩,很快就变成了当初在北德寺后山那幅山鸡模样了。

“真的是你啊?”白得得道。这下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为何她已经摘下了镜果,风烈鸟却一直没有动静儿,毕竟是熟人啊,它哪里好意思对白得得动手,要不是安晋茂出手抢夺镜果,秃毛也不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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