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的888总统套房内,一男一女全身赤裸着躺在那张豪华慕思床垫之上。

“别墅有现成的床,你还要来这里睡!”睡在一旁的女人,用手指撒娇地戳了一下男人的额头。

“哎哟,我亲爱的小梦梦,难道你忘记了?你肚子里的种子,不就是去年在这里种下的?”

“你坏死了,林哥哥,说得我都害羞了。”

“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百分之百是男孩儿,只要孩子瓜熟蒂落,威廉古堡的别墅,还有那辆宝马迷你,全都是你的了。”

“人家可不是图你的钱,人家只是图你的人。”女人发嗲地在男人身上画着圈圈。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搞得我快受不了了。”

“那……我……帮……你……啊……”女人在男人的耳边轻语,手指顺着男人的胸口一路下滑,很快,男人感到了触电般的兴奋。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粗鲁地把女人的头按了下去。

冰与火的享受让他很快陶醉其中。

“嘀嘀嘀。”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就在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个身高马大、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径直走了进来。两人衣不遮体的模样,被这名服务员看了个精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捂着眼睛退出了两人的视线外。

男人好歹是个成功人士,如此不堪的一幕,让一个“下等人”看到,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伸手裹上床单,愤怒地大声喊道:“你别走,你给我过来!”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折回:“先、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在这里住一夜,你是什么东西?”

“先、先、先生,我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答,所以我以为……”

“这是总统套房,你按门铃我不可能没听到!”

“我真的按了。”说着服务员快步走出门外,使劲儿地按了几下,屋内鸦雀无声。“先、先、先生,门铃好像是坏的。”

“我他妈一晚花3000块,你告诉我门铃是坏的?你等着,我要投诉。”男人说着拿起了床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

“让你们酒店的总经理给我过来!”

挂下电话没多久,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我是酒店的负责人,我姓吴,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您?”

“我在你们酒店是贵宾客户,一大早,我和我太太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就是这个杂碎突然闯了进来,还口口声声说,包间的门铃是坏的,我现在要告你们酒店侵犯我隐私!”男人额头的青筋暴起。

“你骂谁是杂碎?”

“我骂的就是你,怎么了?你这个垃圾、杂碎,你把我们两口子看个精光,你还有理了?”

“你再骂一个试试……”

“徐良才!”吴经理大声喝止住了他。

“吴总,他……”

“你被解雇了。”

“吴总你说什么?”

“你从现在开始,被开除了,给我滚蛋!”

“为什么?我真的按门铃了,明明不怪我!”徐良才的眼泪差点儿没忍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门铃坏了你不会敲门?还有,你一个接待,为什么会在这里?楼层的服务员呢?”

“陈梅她有事,我替她的……”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滚,要么你和陈梅一起滚。”

“把陈梅留下,我走!”徐良才想都没想,做出了他的选择。

“对不起阮先生,让您和您的太太受惊了,您对我的处理还满意吗?”吴经理很快换了一副口吻。

“你们好歹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怎么能找这样的货色过来,完全是砸自己的招牌嘛。”男人看对方给了一个台阶,语气也软了不少。

“今天这一晚房费免单,算酒店对您和您爱人的一点儿歉意,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行,就这么着吧。”男人挥挥手,同意了吴经理的提议。

吴经理退出房间,回到自己办公室,接着她拨通了人事科的电话:“给徐良才结算工资,他被解雇了,另外,昨天晚上888总统套房的房费也给我算在他头上。”

徐良才被赶走之后,陈梅就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我们不合适”这是陈梅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工作和爱情的双双折翼,让徐良才整夜买醉,“垃圾、杂碎”的咒骂声仍然不断涌现,沉睡之后,他总能被当天的那一幕惊醒,那个画面就像是魔咒勾起了他那些不愿再提及的悲惨童年往事,他总是在半睡半醒中,隐约听到儿时同伴的笑骂声:“打他,打他,他是捡来的小孩儿,他就是垃圾,哈哈哈哈……”

不知何时,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他们骂我垃圾,我要杀了他们。”

罪恶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再驱散,在魔咒的驱使下,他付诸了行动。

宾馆住宿需要实名登记,他想知道对方的住址并不难,人虽然被辞退了,但感情还在,他只打了个电话,便问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多亏了小时候练就的上树打枣的本领,徐良才的攀爬能力一直很强,“古堡”小区那区区3米高的围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次踩点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最佳时机,那天,男人和女人都在别墅内。

晚上11点,他像一只等待捕食的饿狼,静静地寻找猎物暴露致命弱点的那一刻,他要一举成功,除了一条烂命,他手里已经没有任何赌注。

别墅客厅中嬉笑的男人,在徐良才的脑海里逐渐扭曲,“垃圾、杂碎”“垃圾、杂碎”,错觉般的回声一次次地撞击着他的底线。心中的怒火也像是急速上升的体温计,即将达到顶点。

3个小时过去了,他终于盼来了出动的那一刻,他发誓要食之肉、饮之血,想想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他无比期待地打开了别墅的后院房门。

屋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人酣睡的呼吸,他举起锤子,慢慢地靠近了床头。

“嘭”“嘭”接连的几声闷响,两人不再有均匀的呼吸。

徐良才清楚自己的力道,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因为从小被人打怕了,所以他很害怕见到血,临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杀人的方法,把两人丢在浴池之中,这样鲜血就不会轻易地喷溅出来。

他拧开浴池的水龙头,待水没过了半身,他掏出了一把西瓜刀,这把刀他磨了很久,刀刃锋利到可以一次劈开半厘米厚的铁板。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虽然在杀人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没杀过人,但他杀过鸡。

“这跟杀鸡是一样的道理。”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念叨。

接连的两刀,浴池的清水如同被加了染料一样,越来越浓。刺鼻的血腥味,让他变得有些兴奋。

现实中的凶杀变得比想象中复杂许多,心理上的落差使他得不到满足,于是他又想起了男人骂他时的场景。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他拽出了男人的舌头,一刀连根斩断。

舌根带出的鲜血甩满了他半边脸,血的温热让他心里总算可以平复,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之后,他开始了第二个计划。

对他来说,杀人和这个计划,缺一不可。

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不适,为了冲淡这种味道,他不得不再次打开水龙头,做完这一切,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寻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糖果。

前后搬运了一个多小时,他足足装满了整整一大车。他的下一站是回乡,他在地下车库中选了一辆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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