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湾南省的文化古迹往前推300年,云汐市绝对可以提到台面上来说道说道。为何会有如此的赞誉,那就要从堪称“绝活儿”的湾南木偶戏说起。

要说湾南木偶戏有多吃香?根据野史记载,乾隆爷庆寿,都要专门把湾南木偶戏班请进紫禁城。当然,传言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我们不得而知,但湾南木偶戏曾火遍大江南北,却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当时戏台的规格,一场戏最多百十人观影,这就好比现在的超级明星巡回演出,一次只卖100张票,而且演出内容不外传,不转播,动动小脑都能想到,那时候的木偶戏绝非一般平民老百姓可以随意消费。

既然湾南木偶戏从最初走的就是高层路线,戏的内容也必须有相当高的水准,如果只是寥寥几出陈词滥调,绝对不会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

湾南木偶戏从木偶的制作到表演,都有极其严苛的一套规矩。

唱戏所用的木偶大体可分为布袋木偶、提线木偶、杖头木偶、铁线木偶,每一种木偶都有着不同的操作方式,这练的是表演者的手上功夫。

湾南木偶戏还讲究手和嘴的配合,在熟练掌握多种木偶的操作技艺以后,接下来便是练习演员的嘴上功夫。贯口、地方戏曲、方言、口技、绕口令等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全部在湾南木偶戏的涵盖范围之内。

木偶戏的学徒拜师学艺,需从10岁开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年如一日,20岁方可跟着师父出门演出。

别以为湾南木偶戏如此严苛便无人问津,那时候如果谁家能出个木偶戏的学徒,简直比现在的北大毕业生还光宗耀祖。

陈喜来就是这么一个幸运儿。

8岁的陈喜来出生在一个贫农的家庭,父母都是衙门的苦力,一辈子只能租种公家的土地糊口。陈喜来兄弟姊妹五个,家里的那点儿口粮只能维持全家人一天一顿饭。也许是上天眷顾这个落魄的家庭,一次木偶戏班来给衙门老爷演出时,戏班的班主一下便看中了聪明伶俐的陈喜来,并决定将他收入门下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差点儿没让陈喜来的爹娘激动得哭出声来,他们用半年的口粮换了一只公鸡,摆上香案,行了拜师礼后,刚刚懂事的陈喜来便跟着师父过上了漂泊不定的生活。

练习木偶戏的日子对陈喜来来说,特别刻骨铭心,已经不能用“苦”来形容了。为了保证木偶能活灵活现地做出每一个动作,手指的反关节操纵几乎是家常便饭,十指连心,里面的痛苦用笔墨都难以形容。

如果只是耍木偶时叫苦,可能有点儿为时过早,因为对木偶戏来说,手上功夫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嘴上功夫才是精华所在。

戏曲要想唱得好,舌头必须灵活,口含石子是锻炼舌头的最好办法,练功者为了避免舌头被石子扎烂,必须不停地搅动,何时棱角分明的石子被磨得圆润光滑了,方算合格。

舌功达到一定火候后,接下来便是嗓门儿,那时没有麦克风,演员在演唱的过程中,必须保证在场的100多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嗓门儿必须洪亮。

木偶戏中把提高嗓门儿的基本功叫“亮嗓子”,那时候的人都信奉一个原理,嘴张得越大,嗓子亮得越响,所以“亮嗓子”之前,必须要把嘴巴张开,叼起重物,便是最为原始的方法。

基本功出师,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接着便是各种分门别类的戏曲和唱腔的学习,有时为了满足观众的猎奇心,木偶戏演员还要有看家的本领,俗称“花活儿”。正常曲目演完,如果没有“花活儿”垫底,就像吃饭没有酒一样,很难让达官贵人们产生兴趣,“花活儿”已经不是随随便便的反关节动作那么简单,有时为能达到“绝活儿”的境界,倾尽一生心血去研究木偶戏的也大有人在。

陈喜来经过11年非人的磨炼,终于可以登台演出,漂泊演出九年后,他衣锦还乡,成了当地木偶戏大师,为了能让更多像他一样的苦孩子有出头之日,他决定在家乡开宗立派,名为陈氏木偶戏。

陈氏木偶戏吸收了湾南木偶戏的优点,弥补了其中的不足。这就好比一张专辑,有的歌朗朗上口,有的则难以入耳,陈喜来结合自己多年的表演经验,基本上是把那些流行度较高的曲目纳入自己名下,接着他又糅合了地方小调以及坊间的流言俗语,把原来只能达官贵人享受的木偶戏,搬入了寻常百姓家。

要么说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这一创新的举措,立刻赢来非同凡响的效果,陈喜来也因此成为可以独霸一方的名角。

练习木偶戏需要体力,从来都是传男不传女,陈喜来膝下有三个儿子,一辈子全部以木偶戏为生。陈氏木偶戏从陈喜来算起,一共辉煌了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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