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熊出没注意

杨乾迫不及待的褪去她的丝质裙子,却发现她连文胸都没有穿,浑身只剩下一条小裤。

沈乔脸颊潮红,手臂有意要去遮掩,看的出他眼神几乎怒的喷火,沈乔小声解释:“着急要来找你,没来得及换衣服。”

杨乾盯着她曼妙的身材,她紧张无措。

呼吸越来越重,他额头抵着她,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咬着后牙郑重警告:“下次不许穿成这样出门!”

一想到一路上她会被不同的男人看到穿着睡衣的样子,他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拎刀霍霍了他们!

“嗯。”

沈乔红着脸点头。

虽然他们已经亲密过,被他看着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杨乾吻住她的唇,惩罚似的,凶猛又激烈,唇舌纠缠得都痛了,沈乔吃痛的微微蹙眉,沉浸于他的吻中,并热切的回应着。

……

沈乔在他怀里沉睡过去。

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和下眼皮淡淡的黑圆圈,杨乾心疼极了,这一夜对她来说一定也是倍感煎熬,彻夜不眠。

她的睫毛轻颤,又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天已经大亮,而他却不忍心叫醒她,更舍不得放开她。

杨乾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脖间搭着白色毛巾。

他在床边坐下,俯视唤醒依然在睡梦中的人。

“几点了?”

沈乔拥着被子,声音慵懒的问道。

杨乾轻啄着她的唇:“还早,九点。”

早?

九点?

沈乔一瞬间清醒。

完蛋,严肃又找到理由骂她了!

沈乔着急要起来,却被杨乾又摁回床上,他眉头紧锁着,声音愠怒:“还想穿着你的睡衣招摇过市?”

沈乔低着头,心情有些沮丧。

一大早穿着睡衣跑过来,献了身不说,上班也要迟到。

后悔吗?

当然不。

“你搬来和我住,好不好?”

杨乾抚着她的头发,哑声商量。

“不好。”

沈乔想都没想就拒绝。

杨乾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起身,咬着牙问:“为什么?”

“太快了。”

说完,她掰开他的手,用被子裹着自己,像个粽子似的从床上下来,慢慢挪进浴室。

杨乾烦躁的搔着短发,冲着浴室的门大声嚷嚷:“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这还快?

我还嫌太慢。

比他妈的蜗牛都慢!”

沈乔站在镜前,听着他在外面咆哮的声音,不觉笑了起来。

他真的太可恶了,身上被他留下许多红色印子,就连脖子也有!好在位置比较靠上,她的头发刚好可以遮住,但是只要稍稍晃动,印子就会露出来。

沈乔气结。

可是又能怪谁?

是一大早她主动来投怀送抱的。

还穿成……那样!

沈乔洗了澡,又裹着被子出来,杨乾倚在门边,看着她的样子,笑个不停。

沈乔咬牙切齿的问:“好笑吗?”

杨乾摇头,脸上的笑意却一分不减,拥着她说:“你在家里等我,我这就出门给你买衣服,记住,决不能穿着睡衣走人!”

沈乔腮帮子鼓鼓的嘟囔:“严肃一定抓住我的小辫子,狠狠批我。”

“不会,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说你……身体不舒服。”

杨乾邀功似的说。

虽然严肃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他也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吧?

万一传回家,她可怎么解释?

沈乔刚想发飙,人就被他一把抱起,连带着棉被一起被抱至客厅。

杨乾将她放在客厅地板上,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子。

而她在转身的一瞬间,就彻底愣了,周边万物都没有了声音,她呆呆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泰迪熊,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

杨乾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昨天去找你,就是想把它送给你,但是你心情不好,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它,于是又把它背回来。

你知道的,它真的很重。”

“你怎么……”沈乔说不下去,眼泪簌簌流不停。

想起昨晚他开的是一辆商务车,在车的后座上或许就放着这只巨大的熊,而她当时被真相砸的七荤八素,整个人就像神经病一样哭闹,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还过分的对他发火,把他推开。

这只泰迪,和当年他送她的那只,一模一样。

近两米的高度,需要两个人手拉手才能勉强将它抱住。

它带着墨蓝色领结,坐在沙发上,头微微歪着,唯一不同的是,这只熊戴着一副花边墨镜,好萌好帅气。

杨乾从背后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手臂更紧的拥住她,“以前的已经丢了,老天爷也想让我们重新开始。

答应我,这一次不准把它丢弃,也不准离开我。”

沈乔点头如捣蒜,眼泪滴落在环住她的手背上。

手背的主人埋头在她颈间,眼中的热泪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沈乔写了常穿的衣服品牌和尺码给他,再三犹豫之后,闭着眼睛下了狠决心般说:“再、再买套衣。”

说完,就把他从家里推出去,不愿意看他一脸的不怀好意。

隔着家门,她似乎都能听到他在外面的爽朗笑声。

沈乔换上他的衬衫,长度到臀部以下,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

她依偎着熊坐下,手臂抱着毛绒绒的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那时候实在是捱不过对他的思念,她便会依偎在泰迪旁边,抱着它,幻想着它是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以此来缓解对他的想念。

有一次,她贪心的抱着它睡觉,在那个梦里他们是幸福的一对,美好的让她心碎。

梦醒之后,被她枕着的一片已经全部湿透,卡其色的毛黏在一起,而那种快要窒息的心痛几乎要她痛死过去。

梦与现实的对比,再残酷不过,于是她把它扔到储物室,强迫自己不要看它,不要想他。

还好,一切都不晚。

以后的路依旧很艰难,但是她不会再想上次那样,放开他。

人这一辈子,总要自私一次,总要为了心爱的人勇敢一次。

沈乔忽然想起了沈瑜。

那么早他就不在房内,去哪儿了?

他该不会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吧?

早上那会儿她看到东西还在,于是放心的以为他没有走,可是这会儿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偏偏她早上出门急,连手机也没有拿。

几乎挖空了脑子,才勉强记起沈瑜的号码,用座机打给他。

还好,是通的。

还好,他会接。

沈乔一开口便大声质问:“你去哪儿了?”

沈瑜不紧不慢的说:“这话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在哪儿?”

沈乔哑然,清了清嗓子故作无事的说:“今天早上去你房间,你居然不在,那么早你去哪儿了?”

“陪爸跑步。”

沈乔万万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一想起昨晚父亲的样子,还有说出的话,她就感到一股子凉意从脚底升起,于是赶紧追问:“爸和你说了什么?”

她好担心父亲会让沈瑜离开,虽然感觉不会,可她仍然害怕。

“爸跟我道歉。”

“道歉?”

沈乔震惊了。

何止沈乔,连沈瑜也没有想到。

他几乎一宿没睡,天蒙蒙亮的时候,父亲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出去晨跑。

沈瑜答应,换了身运动服和父亲一起跑步。

从小到大,沈瑜从没有和父亲晨练过,在他的二十年来的记忆中,父亲一直不苟言笑,很严厉,和女儿也不亲近,更不会主动提出一起做运动。

因为盛夏自杀,他担心沈乔会受打击,便去调查盛夏自杀的真正原因。

而这一调查,却发现盛夏并非方敏亲生,再想到大家都说盛夏长得像沈乔,坦白说他也有这种感觉。

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许多信息他没有渠道得到。

那时候他已经隐约猜到会是现在的这种结果,但是那都只是他凭空猜测而已。

他辗转得知,杨乾也在调查,所以他去找杨乾,希望杨乾给他一个确切的结果,是死是活好歹是个了断。

他还没有来得及求证,一切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沈在安郑重的向儿子道歉,希望儿子能原谅他。

他也是气急了,才会这么冲动。

在整件事中,沈瑜是无辜的,不该受到伤害,而他也不该在生日当天,用直接而残酷的方式将事实鲜血淋漓的摊开在大家眼前,让一双儿女深受打击。

沈在安也表示,即便是沈瑜不是他亲生的,对他来说和亲生也没差,二十多年来的父子感情不是假的。

沈在安希望沈瑜不要有心理障碍,就算是他将盛夏接回家,在他的心中沈瑜也永远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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