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只有在他最开始说,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叫我名字也可以,的时候,稍微有过怀疑。

但是怀疑也仅仅是因为这句话的奇怪,没逻辑,莫名其妙而已,从来没有一秒把它往这上面想过……

阮安安咬咬嘴唇。

她果然还是太纯洁了。

听声音,他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倒是她在这边翻来覆去面红耳赤……

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他的脸皮,那一定是铜墙铁壁。

可能是听她一直都没有回应,顾诀在那边问:“怎么了?还生气吗?”

声音偏轻,低低沉沉的,带着明显哄人的意味。

“……”

阮安安红着脸从床上坐起来。

“……我不是生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而平静,“我是在纳闷,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这么流氓。”

还telplay呢!

您英语学得可真好啊!真会啊!!!

阮安安咬牙:“……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最开始的迷上他那会儿,她给闺蜜说的人设都是什么?

哦,清纯又会撩的貌美如花穷困男大学生。

神尼玛清纯。

会撩和穷困是真的,而且这俩人设站得特别稳,屹立不倒。但是清纯个屁!全被外表给骗了!!!

顾清纯在那头开始解释:“唉,我以前还真不是这样的……高中忙着打架玩游戏,一直单身,大学忙着……学习,赚钱养家,也是一样。”

顾清纯的语气理所当然,“有些基因是要在特定的人物地点才能开发出来的……这不是和你恋爱之后,我就被开发了么。”

“……”面对这样的鬼逻辑,阮安安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声音不受控制般瞬间拔高:“所以你变得流氓还怪我了???”

她嗓音细,平时鲜少有大声讲话的时候,这次稍微一激动,那个“了”字直接在破音的边缘蹦迪。

顾诀一下子听笑,又在她炸毛之前停了下来,“你说这么大声音……不怕家人听到?”

“我房间有隔音……”

而且她现在又是搬出来自己住在自己的公寓。

“你别想转移话题,”阮安安很清醒,也很认真地重复,“所以你刚才的意思,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都在我吗?”

她准备好了,顾诀敢说一个“对”字他就等着死。

“怪我。”他立刻道。

——这人从未让她失望过,也从来没在两人的感情中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任何“送命题”在他这里都迎刃而解。

顾诀接锅接得很开心,“当然怪我了,怪我这么想你。”

他一边说着,那边响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人在移动的时候那种布料的摩擦声。

明明是很正常的,每天都听到的声音,但结合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阮安安瞬间联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场景。

是啊,刚才他可是……

阮安安正想到这儿,顾诀说:“我们先挂一下?待会再——”

“不用了!”阮安安立刻打断他,“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先不聊了……说了这么久,我困了。”

“……”

“晚安。”

阮安安一下子挂断电话。

顾诀倒是还算识相,没有再打来,也没有发什么挑逗性的言语,只是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句好好休息和晚安。

阮安安没回。

她被这通电话搞得浑身燥热。

这种心情很奇怪,她不生气,并且稍微想一下他这么做的缘由,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喜欢……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谈过恋爱吧,每当和顾诀有了点儿什么事情,她就想和姜怡殷媛两人絮叨。

而最近几天三人各忙各的,姜怡和殷媛还能在某些party上见到彼此,她泡在公司里,跟她们是完全不同的战地。

阮安安打开群聊。

阮安安安阮:【……在吗】

姜怡不吃姜:【?】

殷媛没姻缘:【?】

阮安安咬了咬唇,开始打字。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细节,只是囫囵地表达了一下“男朋友太色了怎么办”这个主题,结果却遭到两人一起抨击。

殷媛没姻缘:【?就知道秀?阮安安你能不能自己看看你在群里近半年的聊天记录,十句里九点九句都在说你老公】

殷媛没姻缘:【黄牌警告一次,再这样踢了】

姜怡不吃姜:【男朋友太色?可别装了,你失忆了我来帮你回忆。当初在酒吧看见一个身材和你老公有点儿相似的男人——仅仅是身材有点相似而已,你跟我说了一晚上你要[太阳]他,是不是全忘了?啊?现在跑来哭诉嫌弃老公色了?】

姜怡不吃姜:【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虚伪。】

姜怡不吃姜:[你就是馋他的身子.jpg]

殷媛没姻缘:[看不起.jpg]

阮安安:“…………”

吐槽到最后她成了那个馋人家身子的,也是没谁了。

阮安安觉得自己这俩小姐妹已经可以和顾诀的朋友互通了,啥事儿都能往秀恩爱上扯。

顾诀秀是真的秀,可她哪儿秀了啊?

但毕竟已经被黄牌警告,阮安安也没敢再说什么,一肚子不满地退了微信-

学校放假惯例都是暑假长寒假短,寒假时间加起来是一个月零四天。

年假过后林氏公司员工重新开始上班,来的人多了,之前阮安安负责的大部分工作也都减轻了许多,现在算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到抓紧时间半天搞定的量。

阮安安假期这些天除了打杂,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整合以及复查之前的“繁林”相关报告。

跟进程序另有专门值班的技术人员,她顶多起到一个检查的作用。林松柏的用意她大概还是了解的,无非就是让她通过大量的阅读以及打字整理工程相关的报告,了解公司所经历过的每一个重大步骤。

这是半个月的任务,但在开学之前一周,也就是初九初十的时候,阮安安就已经提前完成。

当然,完成了这个只是在追进度,之后自然有更多新的project在等着,好在林松柏只说让她天天到公司完成自己份内工作,却并没有规定时间。

于是阮·天才·勤奋·高效率·安安在正月十二,也就是她告诉顾诀自己要回家的那天,空出了一下午的时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再次回到了大学城附近居民区那个租来的爱巢。

她告诉顾诀自己四五点的时候到青城,顾诀说自己会比她早。

可是到了下午五点半,阮安安把家里她会做的能做的家务做了个遍,床单被套都换掉,整个家里堪称纤尘不染。

而顾诀还是没回来。

阮安安有点儿累,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黑屏了,于是又找插头给手机充上电,等了一分多钟才开机。

一下子跳出来两条微信消息,全是顾诀给她发的。

老公:【大概几点到?】

老公:【你到哪里了?】

“……”

阮-->>

安安告诉了顾诀自己的大概回程时间,但并没有买票,也并没有傻到打算真的去坐车。

阮安安看着这两条消息,想了想,直接给他回了个微信电话。

“喂?”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你出站了?”

嗯?

她一头雾水:“不是啊,我都到家啦,倒是你,说好的比我早回来,怎么现在还——”阮安安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在哪呢?”

顾诀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动车站。”

“……”-

可能赶上了下班晚高峰,挂了电话后,顾诀是半小时后才回来的。

他和走的时候一样只背了一个包,身上的黑色外套是两人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打折款。

手里拎着空猫箱,猫咪本喵在他臂弯里舒舒服服地趴着,惬意地不行。

阮安安也是在认识了顾诀之后才觉得,穿多贵的衣服并不重要,能像他这样把几百的衣服穿出成千上万的感觉,明明没几个钱还像个贵公子,这才叫牛。

他进门的时候抬头,阮安安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对上。

一个月没见,顾诀好像瘦了一点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等她等的,看起来神情有些疲倦的样子。唯独那双眼睛,在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像是倏地亮了一下。

阮安安被他看得心跳一滞。

“……”

她起身,快步走到玄关处,而后径直扑向他怀里。

——的小猫咪。

阮安安把笨笨从他怀里接过来,蹭了蹭它的脑袋:“笨笨!”

“喵w!”妈妈!

阮安安:“呜呜呜呜妈妈想死你了!”

“喵喵喵w!”我也想妈妈啦!

笨笨开心得一连叫了好几声。

刚才准备放下猫箱拥抱老婆的顾诀在一旁冷眼旁观:“…………”

现在就像是一种场景分割,如果把这幅画面画成漫画的话,母子团圆这处用的是肯定是明亮色彩,而一旁被冷落的父亲应该是灰蓝调。

对比相当明显。

阮安安感到自己和笨笨对话的时候,身边某人的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

但她忍着笑,没理,继续给它顺毛。

然而某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十几秒后,笨笨被从她怀里夺走,被无情地放到了地板上。

阮安安抬眼看过去,无情父亲此时面无表情,盯着她说:“宝贝,一个月没见,主次都分不清了。我还不如你儿子重要?”

阮安安想笑,但是憋住了点点头:“是的。”

阮安安拿出带球跑狗血剧里的经典台词:“怎么,你还没有认清自己吗?”她一抬下巴,“不要妄想跟我谈感情,孩子,是联系你我唯一的纽带。”

“…………”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表情顿时变得玩味。

顾诀往前走了一步,笨笨自动退散,他眯了眯眼:“孩子是唯一纽带?”

“……”

“不要妄想谈感情?”

“……”

“不谈感情谈什么?”顾诀说,“还是说,想跟我在床上谈?”

“……”

卧槽。

这不是那个渣男男主的台词么?他竟然背过了!

阮安安看着他的表情,渣帅渣帅的,这才记起来,顾诀可是陪着她看了好几个月狗血剧的人。

记忆力超群的天才,突然就开始配合她飙虐心大戏了。

而且这台词一出,还真有点儿顾北决的意思。

阮安安看着他这幅入戏的样子,“噗嗤”一笑,真玩够了,挥挥手:“诶,不跟你闹了……我当然想孩子,但是也想孩子爸爸呀!”

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但这次不是抱他怀里的猫,而是伸手抱住他,顺便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怀里,喃喃道:“只要你别挖我的肾,怎么都好说。”

“……”这句他就听不懂了。

但顾诀也不打算问。

这么抱了一会儿,他拉着她的手把人松开,而后抬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

阮安安这个年应该是过得挺不错。

顾诀说不出哪儿有变化,觉得她眼睛更有神,更漂亮了,而且原本有点尖尖的下巴似乎稍微圆润了那么一点儿。她不施粉黛的时候,原本就是特别清纯的长相,这样一来,似乎又多许多可爱。

阮安安被他盯得有点儿不自在。

被特别帅的人看,本身就会有一种无形压力。

就算已经熟悉了顾诀这张脸,但他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时候,时间一久,阮安安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呼吸齐齐加速。

阮安安眨了眨眼,“你……干嘛一直看我?”

“看你好看。”他说。

还没等她高兴,就看到顾诀翘了一下唇角,他修长的手指捏了一下她脸颊,声音舒缓,“过年吃胖了……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

阮安安:“…………”

什么?

她没听错吧?

女人在面对“胖了”和“好看”这两个词叠加的时候,必然只能听到“胖了”。

不管“胖”和什么褒义词组合在一起都没有用,耳朵是会替人过滤掉褒义词,只留下一个“胖”。

阮安安:“……我胖了?”

阮安安瞪大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我胖了?”

顾诀正准备说话,却赶不上她开口的速度。

“我们一个月没见面了!”她伸手比了一个“1”,强调:“一个月!”

“然后见了面!连句好听的话都不知道说!”阮安安穿着厚厚的毛绒拖鞋,也不怕踹人疼,越想越气,上去就踢在他腿上,“竟然还说我胖?!!”

“……”

她刚才扮演无心女主的时候那股劲儿全都消失不见了,像是被戳到了痛脚而炸毛的小动物,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瞪着大眼睛,可可爱爱。

顾诀一下子被逗笑,任由她闹,最后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单手把控住她两只手腕,而后低头吻她的唇。

而这招还真的有奇效。

刚才暴跳如雷的小姑娘,在被吻住的一瞬间,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消停了。

毕竟……一个月没有亲到了,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阮安安学会换气并且习惯了接吻之后,这就变成了她很喜欢的亲密举动之一,而且在和顾诀接吻的时候,自己不太用怎么动嘴也不用怎么动脑想该怎么亲,一切跟着他走就好。

顾诀的吻技从最初就不差,在她这儿练了这么久,现在堪称炉火纯青。

但今天,却并没有用上什么吻技。

他只是含着她的唇,吻的很轻,极为温柔。

一个不掺杂任何欲念的吻。

“我也想你……”他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开始给她说好听的话,“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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