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三月初,莺飞草长,迎来了热闹的开学季。

消失了整一个学期的文学社,终于在开学之际召开了一次社员大会。

教室稀稀落落也不超过十个人,今汐和楚昭糊里糊涂就被抓壮丁,成为了文学社组织部的干事。

她低声对楚昭说:“校级五星社团的萧条程度,和咱们喵喵社有的一拼了。”

楚昭回道:“咱喵喵社好歹还有你薄爷颜值担当,荆迟哥财富担当,许教官劳力担当,文学社e”

就在楚昭e时候,一个男生走进教室,立刻抓住了所有女生的目光。

组织部长,简斯寻。

简斯寻生得白白净净,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四哥,因为曾有女生向简斯寻表白,唤他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虽然最后不出所料那女生惨遭拒绝,不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这个梗却留了下来,衍生为了简斯寻的外号——四月学长。

他一个人,可以说是整个文学社的颜值与才华担当。

他刚走进来,文学社妹子们便躁动不已。

“我四哥来了。”

“嗷嗷,加入文学社就是为了我们四儿啊。”

今汐瞅着,这位简学长还挺有偶像气质。

简斯寻进了教室以后,径直走到今汐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伴随着他的步伐,全场所有女生的视线都落到了今汐的身上。

今汐:?

什么情况。

她心虚地望望身边简斯寻,又望望楚昭,低声嘀咕:“这个简学长要干嘛?”

楚昭同样不解:“难道看上你了?”

今汐老脸一红,不会吧,这就看上了,言情小说也不带这么苏她的呀。

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

简斯寻嘴角微扬:“同学,你坐到部长的位置了,麻烦让让。”

“……”

她用力捅了捅楚昭,楚昭朝边上挪了挪,今汐挪到了楚昭的位置上,简斯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尴尬。

简斯寻是组织部的部长,时而低头和今汐楚昭小声说几句。今汐和楚昭和他对视的时候,都有被电到的感觉。

这什么神仙学长,这双黑幽幽的眼睛也太好看了吧!

简斯寻不仅长得好看,且非常有才华,参加过全国大学生古诗词竞赛,拿了名次还上了电视,被誉为是“渝大最有才华男神校草”。

现在“男神校草”活体就坐在今汐和楚昭身边,和所有女孩一样,俩人同样好奇又激动。

“关于谷雨诗会的事情,刚刚社长已经说过,我就不再重复了。”简斯寻对今汐和楚昭说:“接下来我安排一下咱们后面的工作。”

“等等,刚刚社长说了什么的吗?”

“什么谷雨诗会?”

俩妹子只顾着看男神了,社长在讲台上口干舌燥噼里啪啦一大堆,她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简斯寻无奈地摇摇头:“那我就再重复一遍,这下听好了。”

今汐和楚昭立刻正襟危坐,打起了军训时的十二分精神。

“谷雨时节,文学社会举办一场校级谷雨诗会,这是每年的惯例,需要社员们齐心协力,把诗会办好。”

楚昭说:“所以文学社消失了半年,现在突然出现,是为了抓我们干活呀。”

今汐手肘戳戳她:“净瞎说什么大实话。”

简斯寻似乎并不生气,轻咳道:“我们文学社的活动一般都是在下学期开春了进行,上学期新生刚来学校,很多方面不适应,匆匆举办活动,效果可能不是很好。”

今汐和楚昭乖乖点头,是是是,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简斯寻拉了一个微信群,将今汐和楚昭拉进了组织部的群里,方便接下来安排工作。

接下来的大半月时间,今汐和楚昭隔三差五便要抬着小木桌,来到学生们较多的食堂门口,宣传谷雨诗会,吸引同学们报名参加。

第一天摆摊的时候,今汐看着小木桌上挂着的宣传海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谷雨诗会四个方块字写得还行,但是周围的几多小花花,画得也…太丑了吧。

楚昭点评:“这菊花看着让人菊花一紧。”

今汐:“啊,这明明是荷花。”

楚昭:“这次的海报真的丑出新高度,墙都不扶就服他们宣传部。”

简斯寻站在边上,尴尬地说:“那个…其实这是海棠花,是我画的。”

今汐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楚昭,我觉得这海棠一枝独秀真的好看呢,你觉得呢?”

楚昭一本正经:“对的呢,抽象与写意交融的现象级画作,没点功底真的不敢轻易尝试的呢!”

简斯寻:……

我谢谢你们捧场。

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学楼,朝着食堂这边走过来,不过他们大多扫了一眼海报便离开了。

楚昭疑惑:“为啥没有人报名呢?”

今汐:“这锅肯定不是出在海报上。”

简斯寻看了眼自己的海报,说道:“还是要吸引眼球,你们有什么才艺吗?”

今汐和楚昭相互对视一眼,楚昭指着今汐:“她会胸口碎大石。”

简斯寻:“可以,那今汐就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歌吧。”

今汐:……

**

黄昏时分,薄延和荆迟等人从训练场下来,穿着短袖,拎着迷彩的外套衫,走在夕阳下,倒影狭长,走得那叫一个张扬野迈。

刚结束一场无障碍穿越,他们的手臂和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泥灰,几人身形高大,英挺俊朗,走在路上非常引人注目。

路过三食堂门口,青涩脆生的嗓音传进薄延耳中——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薄爷,一起吃饭啊?”

“我不饿,你们先吃。”

薄延循声朝着人群中大步流星走过去,穿过拥挤的学生,他看到了站在小桌边念诗的今汐。

她小脸绯红,双手紧张地交握着放在胸前,傻了吧唧——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薄延挤进人群中,个儿高出了周围男孩一大截,很有辨识度。

今汐看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加紧张了。

他穿着绿色的迷彩体恤,肩上挂着外套,手臂胳膊肌肉线条匀称而流畅,脸上沾了灰,衣服上也有灰,不过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英俊,恰恰相反,添了几分粗犷不羁。

他扬起下颌微笑,漆黑的眸子里扫出懒洋洋的霞光。

今汐嗓音抖了起来——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对着他念诗,感觉怪怪的。

荆迟走到薄延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什么这么入迷。”

薄延神情很认真:“我屁汐给我念诗。”

“你就自作多情吧,人家怎么就念给你听了。”

“就是念给我。”

“行行,您老人家说是,那就是呗。”

薄延将肩上的迷彩外套抖了抖,重新给自己穿上,走到今汐的小桌边,雄赳赳地喊出一声:“屁汐!”

周围女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今汐脸上还挂着绯红的流云,愣愣地唤了声:“薄延学长。”

薄延走过来,熟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干什么?”

她递给薄延一张宣传纸:“诗会,了解一下?”

薄延对诗会倒没什么兴趣,低头睨着桌边这张宣传海报,怎么看怎么难受:“这你画的?”

“不是,是…”

简斯寻走过来:“这是我画的。”

薄延挑挑眉:“你这荷花挺有性格。”

今汐拉了拉他,低声说:“这不是荷花,是海棠。”

简斯寻也知道自己这几笔海棠,可以说是毁了整个谷雨诗会,他索性将海报叠好收了起来:“我请美院朋友帮忙重画一张吧。”

楚昭望了望薄延:“不用请别人了吧,咱这儿不是有位现成的大触吗,薄延学长,要不劳动你帮我们画一张海报?”

今汐扯扯她的衣袖:“学长训练很忙。”

薄延含笑望着今汐,淡淡道:“你开口,我不忙。”

楚昭使劲儿给今汐挂眼色,今汐本来是真的不想给薄延乱添麻烦,不过话都说到这茬了,算是赶这她这小鸭子上架。

“那…那就麻烦学长帮我们画一张,好吗?”

“行,明天给你。”

今汐瞥见薄延灰不溜秋的袖子,走过来,认认真真地替他掸去了衣服上的泥灰和草芥。

“学长你是到哪里去偷鸡摸狗,把身上弄这么脏。”

“你学长有偷鸡摸狗的本事,直接偷人了。”

今汐被他逗笑了:“你要偷大姑娘啊?”

薄延揉揉她的小脑袋:“当然是大姑娘,要不然,偷你这小学生么?”

今汐鄙夷地撇撇嘴,扯着他的衣裳:“你帮我画海报,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吧,今天就洗好,不耽误明天穿。”

薄延爽快地脱下外套,挂在了今汐的肩膀上。

“洗干净。”

“知道啦。”

待他离开以后,今汐将迷彩军装规规矩矩地叠好,小心翼翼装进了自己的书包了。

……

次日,文学社摊位边,巨幅的手绘海报引起了不少同学的围观。

“谷雨诗会”四个行楷大字,遒劲有力,行云流水,丝毫不逊于今汐在书法展览馆看到的艺术作品。

除了“谷雨诗会”四个行楷大字以外,周围点缀着几簇腊梅,泼墨的枝丫上,几点嫣红,配色美极了。

同学们被海报所吸引,纷纷驻足拍照。

简斯寻叹道:“你的这位国防学院的学长,深藏不露啊,居然还会写书法。”

今汐怔怔地看着这张海报,眼底泛着光:“他…是很厉害的。”

简斯寻从她神情中读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不仅仅是崇拜。

薄延这个名字,简斯寻时常听俩人提及,楚昭倒还罢了,主要是今汐,几句话便离不开“薄延学长”四个字。

“薄延学长好像又长高了,你说女生得要多高才配得上他啊。”

“薄延学长射击比赛又赢了,他怎么那么强呢。”

“薄延学长又又又被告白了,啊,这该死的魅力!”

……

从她们的话语间,简斯寻大概领略了这位“薄延学长”的人气究竟有多高。

然而事实上,女生们的闲言碎语窃窃私谈中,又怎么会仅仅只有一个男孩呢。

“简斯寻”这个名字,在410寝室被提及的频率也是直线飙升。

“简斯寻学长竟然拉到了瑞达集团的赞助,我的妈,太牛了!”

“简斯寻学长自己也准备了诗歌,我脚得可能没其他人什么事了,都是陪练。”

“简斯寻学长的双眼皮真的很漂亮,实名羡慕。”

……

这些话,当然不全是今汐说的,但提及“漂亮的双眼皮”的那一把嗓子…路过409的薄延听出来,妥妥是今汐无疑了。

他走回宿舍,拿起夏尤桌上的面镜照了照,镜子里的他,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股子疏懒寡淡的意味。

荆迟说:“别看了,你这个小单单,再看也变不成双眼皮。”

薄延手里的镜子“啪”的一下拍桌上:“双眼皮就那么好看?”

荆迟笑了笑:“那要看长在谁的脸上,简斯寻,上过电视的渝大男神,公认的校草,你说好不好看。”

薄延冷嗤:“那他会做负重二十公斤的单手俯卧撑吗?”

荆迟:“不会,但他会吟诗。”

薄延:……

**

下午,宿舍楼开展了一次大扫除,走廊刚刚拖洗过,非常湿滑。

楚昭因为赶着给部长简斯寻送一份资料,出门一路小跑,结果“吧唧”一下,摔在了走廊上。

409宿舍门敞着,荆迟拿着笔,正在他的小本上仔仔细细地记着收支盈余,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嗓子“哎呀妈呀”。

声音还挺熟悉。

他放下计算器,懒洋洋地走出门。

不远处,楚昭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咬牙皱眉,疼痛不已。

荆迟倚在门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楚昭和荆迟有私人的恩怨,俩人见面就吵架,楚昭对他也从来没有好脸色。

要说深仇大恨,其实也算不上,无非是荆迟发现了楚昭好像有点喜欢许朝阳。

而后,他无情地告诉楚昭:“你心大的许教官压根没把大冒险闹着玩的那个吻,放在心上,且你也不是你许教官喜欢的款,你许教官喜欢辣妹,不是书呆呆。”

许朝阳对楚昭没心思是真的,因为他看上了艺术学院播音主持专业的系花,春心萌动,每天都在寝室叨叨系花多美,身材多好。

那一次的调查问卷,许朝阳说有喜欢的人了,说的就是系花呢,是楚昭误会了。

荆迟曾经试探性地问过他,隔壁四个妹子,让他选一个,他选谁。

许朝阳选了林洛都没有选楚昭,那时候荆迟就知道,楚昭这种萌妹子不是他的菜,许朝阳喜欢气场强势,身材火辣的女孩。

自从少女心事被戳破,楚昭就再也不理荆迟了。

荆迟慢条斯理地溜达过来,将边上的一块黄色三角注意牌拎到楚昭面前,轻笑道——

“小心地滑。”

楚昭努力将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收回来,没搭理他。

“楚昭同学,铁了心再也不和我说话?”

荆迟撑着膝盖,半蹲在她面前,笑了笑:“难不成,这辈子都不理荆迟学长了?”

楚昭脸蛋红透了,咬着下唇,唇肉泛着粉白,她还是一言未发:“走开,讨厌鬼!”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粉色喷泡球鞋:“受伤没?”

楚昭忍不住“嘶”了声:“疼!”

“扭了。”荆迟无奈道:“得去校医院看看,上点药。”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他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掌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落在弯曲的膝盖下,稳稳当当地将她横抱而起。

楚昭猛地睁大眼睛,小脸就跟烧开的水壶似的,噗噗噗地冒着热气。

她还从来没被男生这样公主抱过。

“放我下来!”

“偏不。”荆迟笑了,抱着她“噔噔噔”快速下楼,她的手没地方搁,只好顺势环在了他的脖颈位置。

荆迟和许朝阳他们都不一样,他的皮肤没那么好,并非是那种白白净净的男孩,恰相反,他的肤色泛着某种麦黄,就像阳光下饱满的谷粒,充满了能量。

楚昭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紧绷的力量。

她将脸埋在了他颈项的位置,低着头,不想被别人看见。

“多管闲事。”

她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不过是窝在他耳朵边说话,所以荆迟听得清楚真切。

“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

她闷哼。

楚昭是真的讨厌他,讨厌他那洞悉一切了然于心的眼神,也讨厌他告诉自己那所谓的真相。

自以为是的家伙。

今汐拿着冰淇淋走进宿舍大门,正好看见荆迟抱着楚昭出来,楚昭小鸟依人地埋在他的怀中,一张小脸通红不已。

“wow!”

她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俩人从她面前经过,吓得手里的冰淇淋都掉了。

这是在演什么王子公主的校园梦幻言情大戏?

今汐一脸懵逼,而同样懵逼的还有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蓬松自然卷的脑袋都从值班窗口探了出来,伸长了脖子,饱受惊吓地看向那两人的背影,然后锐利的目光扫向今汐。

今汐立刻撇清关系:“我不认识他们!”

宿管阿姨气冲冲走出值班室,将面前的小黑板上的“寝室不准高声喧哗,不准传播不健康读物”的粉笔字擦掉,改成了:“男寝女寝不准相互窜门,不准拉拉扯扯,不准谈恋爱!”

今汐匆匆忙忙跑上楼梯,冲到409门口,迎面撞上薄延硬邦邦的腹部。

薄延伸手拎住她的衣领,俯身看着她那惊恐的鹿眼,沉声道:“见鬼了?”

今汐一只手里抓着已经没有了头的蛋卷冰淇淋,另一只手拉着薄延的袖子,急匆匆带他来到走廊边,指着不远处的荆迟——

“快看他们…他们…”

“嗯?”

“你说他抱着她是去哪里呀?”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今汐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去那个了。”

薄延惩戒一般地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什么这个那个,你这小朋友脑子里整天装不健康的东西。”

“那你说,他们干嘛呀,还公主抱呢!”

薄延解释:“你室友摔跤了,荆迟抱她去医务室。”

今汐恍然:“摔了呀,那我得去看看她。”

然而,她刚走到门边,便又匆匆地跑回来:“完了完了,宿管阿姨上来查寝了!”

今汐吓得六神无主,直接往厕所里躲,薄延拎住她的后衣领,说道:“阿姨查寝,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厕所信不信。”

今汐有些慌了,乱跑男生宿舍这要是被抓出来,通报批评那可就丢脸了。

宿舍四四方方就这么点空间,平日里藏点违规电器还算容易,要藏个大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完全没地方躲啊。

“算了。”薄延沉声说:“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怎样?”

“不喜欢让女孩躲躲藏藏,你在我的宿舍,这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呀!”今汐着急道:“宿管阿姨查男女寝谈恋爱呢!要是被揪住,麻烦就大了。”

“有麻烦我顶着。”他素来磊落,直言道:“即便是谈恋爱,谁还能管着不成。”

“谁谈恋爱了。”今汐嘟哝着说:“没影的事,我才不要被人误会。”

薄延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想被谁误会?”

宿管阿姨的脚步声近了,今汐想往阳台边躲,薄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躲也没用,不如面对。”

今汐使劲儿挣扎,奈何薄延就是牵着她,非常用力,骨头好像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恰是这时候,宿管阿姨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画面。

宿管阿姨微微一愣,勃然大怒,中气十足地斥责道:“你们两个,躲在寝室里做什么!”

男生们好奇地凑到了寝室门口,八卦地朝着屋里探头探脑——

“哇靠,居然真的有被抓包的!”

“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好事。”

“薄延可以啊,这就把妹子拐进宿舍了。”

……

今汐低着头,胀红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了,手还被薄延死死地攥着。

他漫不经心道:“大学生谈恋爱也要管,阿姨,这说不过去吧。”

“年轻人谈恋爱我不管。”宿管阿姨愤怒地说:“但是不能在宿舍,男八宿混住,我就要管着你们规规矩矩!要是谁都像你们一样,男女谈恋爱互相窜门,宿舍岂不是乱套了?”

男生们眼神里透出些许玩味。

阿姨记下了两个人的寝室和名字,转身下楼。

今汐满脸羞色,用力甩开了薄延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哭腔说:“薄延,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讲道理!”

她跑回了自己的宿舍,重重关上门。

薄延脸色冰冷,抬起漆黑如潭的眸子,对众人吼了声:“看够了还不滚!”

众人一哄而散。

薄延脑海里旋着她带了哭腔的那句“你不讲道理”。

无比烦躁,一脚踹向宿舍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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