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胆小人最惜命, 只要命能保住，子是可以割舍。

吃过午饭，宋大人详细部署了一家人该怎么齐心协力还债, 估摸着穆王殿下应该也歇完晌午了，一家人就挤进了家里唯一那辆马车, 心情悲壮前往穆王府。

舒宁并不认为这法子管用，但她也没有击这世亲爹积极性, 暂且都听宋大人安排。

穆王府前侍卫刚刚换了四个人值岗, 这四人没见过舒宁，见马车里下饺子似连着下来五人，看穿衣扮不像太富贵人家, 侍卫脸色不悦询问来意, 再派小厮里通传。

就在宋家五口待消息时候，万公公干儿子小路子办完差事回来了，身后跟着他跑了半天在京城各大名菜馆搜罗到三位擅长扬州菜大厨。小路子没吃过扬州菜，他准备今晚让这三位大厨一起露一手，王爷爱吃谁手艺，厨房就留下谁。

回到王府, 瞧见宋家五口, 小路子认出舒宁了。

他奇怪道：“宋姑娘, 您这是？”

他走时候舒宁还在厨房给穆王蒸包子。

舒宁一言难尽, 扫眼小路子身后那三位颇有厨子气质四旬男人，她反问小路子：“路公公, 您办差呢？”

小路子笑道：“还要谢宋姑娘，这几日王爷胃口一直不怎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才知道王爷喜欢扬州菜, 干爹就派我赶紧找几位扬州大厨。”

舒宁：……

万公公办事效率要不要这么？

这下子，她靠厨艺还债计划是彻底行不通了。

宋大人、杜氏、宋泽、宋润心头也都是一沉，舒宁不能做饭，一天就少了三个点！

小路子领着人进了。

不多时，带路小厮来传舒宁一家进。

穆王在王府西花园。

春暖花开，花园里风景如同梦幻，可惜从舒宁到宋大人，谁也无心欣赏。

绕过一片花丛，眼前视野开朗，有一片清澈湖水，一条木桥一直通到湖中心六角亭。此时穆王就坐在凉亭当中，身边站着一位白胡子老头，滔滔不绝在讲着什么。

当宋家五口整整齐齐跪在他前，穆王继续听了会儿课，才让老先生先湖边走走，他要处理一点私事。

“宋大人胖了。”冰冷目光淡淡扫过这五人，穆王看着低头发抖宋大人道。

宋大人抖更厉害了，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王爷，今日携家人来赔罪。”

穆王靠在长椅，从旁边搁置碟子里捏了一把鱼食，撒到湖里。

几条红鲤鱼馋嘴游了过来，一二三四五，不多不少，刚五条。

穆王笑了下，似乎看这五条鱼抢食是多么有趣事。

尊贵王爷殿下不理他，宋大人额头汗一滴滴砸在，杜氏见丈夫这就吓破了胆子，赶紧朝身边长子宋泽使眼色。宋泽第一次见到王爷这身份人物，也不敢说，继续朝身边妹妹使眼色。

舒宁也可以将球提给弟弟宋润，不过宋润都快哭了，舒宁无奈，低头道：“王爷，家父说，我们一家都对不起王爷，那将近一万点仇恨值也该全家一起还，如果王爷同意，家父想日日替您牵马，家母为您洗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牵马？”穆王又洒了一把鱼食，看向舒宁道：“我要他牵马有何用？本王憎恨人，只想他彻底在眼前消失，一眼都不想见。”

宋大人只是抖，杜氏突失控哭了起来，见穆王皱眉，活阎王似，杜氏赶紧捂住嘴。

舒宁硬着头皮问：“那我们如何做，才能抵消王爷仇恨值？”

穆王冷笑。

一口气杀了便能抵消了，不过，死太痛快，不如慢慢折磨。

穆王想了想仇恨值算法，对舒宁道：“宋大人辞官，我给你们抹一千点，宋泽自愿放弃秀才、举人功名，分抹五百。如果宋大人父子三人每日码头扛米搬货，三人一天算十五点。”

此言一出，宋大人、杜氏、宋泽兄弟都如丧考妣。

书生埋头苦读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封官，宋大人不容易进京当了六品官，宋泽考举人也不容易，多少年付出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仅仅是要他们命，连杜氏都跟丢了自己命一样。宋润虽还没有功名，可他不想码头做苦力！

只有舒宁，垂着头快速算账。

一共还剩九千九百九十九点。

宋大人辞官减一千，宋泽个功名减一千，距离除夕还有……按照九个月二百七十天算话，一天减十五点，父子三人一共能减四千零五十。

这样就只剩下……

“爹，娘，如果咱们答应王爷条件，坚持到除夕，那就只剩三千九百四十九点要还了。”

从九千多到三千多，一下子少了六千！

这么一算，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宋大人不抖了，杜氏不哭了，宋泽兄弟俩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王爷，还有什么可以抵消吗？”宋大人脑袋也开始转了起来。

辛苦九个月，换取一家五口命，值！

穆王看他一眼，道：“你那栋宅子给我，抵消九百多，还剩三千。”

宋大人咬咬牙，同意了，命要紧，没命留着大宅子也没用。

想到要赁房住日子，杜氏绝望道：“还有三千，怎么还？”

穆王闻言，视线慢慢移到了舒宁脸。

舒宁忽不敢看他，回避低下头。

她越躲，穆王反越想要，阴沉沉道：“本王没有王妃妾室，孤枕难眠，以后可能会经常请宋姑娘过来留宿，每来一次，抵一百。”

杜氏脸色大变，穆王如果直接收了儿做妾甚至做通房都可以，怎么样都算有了名分，外人也会承认儿是穆王殿下人，可经常过来留宿，是把儿当青楼红牌羞.辱吗？那以后儿还怎么嫁人？

“王爷若看凝凝，直接收了凝凝做妾岂不更？就让凝凝待在王爷身边，王爷随时都能有个伴，跑来跑多费工夫。”杜氏赔着笑脸道。

穆王恍若未闻，只盯着舒宁：“你可愿意？”

舒宁在算账。

一次抵一百，要三十次才够三千，也就是说，她每个月要来王府三四次。

这条件，确实很羞.辱人，但这个世界只是她一个梦，梦醒了她仍是现实里生活幸福大学生。人在梦中，留着命成功完成任务，反能增加她手术成功机会。

“如果王爷答应我四个条件，我愿意。”舒宁保持低头姿势道。

“凝凝，你疯了？”杜氏隔着儿子哭道。

舒宁没疯，请四个家人先退回岸边，接下来话她要单独与穆王谈。

杜氏不想儿答应，被心情复杂宋大人拉走了，这个生死，注定要一家人一起闯。

穆王无动于衷看着这场离。

宋大人四口走了，舒宁才开始跟穆王提条件：“第一，每次王爷找我，不故意宣扬，我黄昏时分来，最迟黎明时分，王爷必须放我走。”

“第二，我只服侍王爷一人，不有任何旁人在场或窥视，王爷也不能对外人提及你我之间发生任何事。”

“第三，王爷不能伤害我，除了破.处之痛，王爷不能让我承受其他痛苦，且要我伺候之前，王爷必须沐浴净身。”

“第四，我要王爷为今日之约立下字据，并以王爷母亲在天之灵起誓，事后不可再找我们一家麻烦。”

穆王始终默默听着。

第一条、第四条他能理解，中间那条，穆王不是很懂。什么叫不有旁人在场？难道她觉，他会叫外人来旁观自己如何跟人睡觉？还有不能伤害她，他只是想用睡觉方式拿回自己应，她本该是他人，她为什么会以为他会折磨她？

不过，她说那些大胆露.骨话，倒是让穆王难以自抑兴致盎。

“，本王都应你。”

凉亭里就有文房四宝，穆王写了字据盖了王印，让舒宁交给宋大人。

“多谢王爷，民告退。”舒宁行礼要走。

穆王笑了，笑容与目光一样冰冷：“他们可以走了，今晚，你留下。”

舒宁全身一僵。

她下意识朝西边看，夕阳正要沉落天边，属于人约定黄昏之时。

她脸色发白，但还是应了。

文书交给宋大人，宋大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儿，杜氏抱着儿舍不松手，儿这样，连外室都不如，名声毁了，下半辈子还怎么过？

舒宁能理解杜氏想法，古时候很多人，都把清白当命，可舒宁也相信，也有把命看比清白更重要人，更有男人心甘情愿娶寡妇、娶改嫁子。活着才最重要，她只是与穆王签订了一份潜规则条约，期限九个月零十天，待条约完成，她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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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晚也有一个时辰课，舒宁被万公公安排洗了个澡，先穆王床着。

古夜晚很黑，也很安静，舒宁一边看着床顶帐子，一边自我安慰，穆王模样长，身材似乎也不错，如果他技术够，她就当找了个免费睡友。

时间一点点过，穆王回来了，在他走到内室门口时，临时想起美人条件之一，于是吩咐万公公备水，他要沐浴。

这些声音，舒宁都听见了。

又过了刻钟，穆王进来了，穿着一身白色中衣，领口半敞，露出一片白皙胸膛。

舒宁：……

看来穆王殿下露在外麦黄肤色，是扛米那年晒黑，与脖子以下泾渭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双色穆王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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